謝和雍騎馬站定,裴岫就湊過去將事情的來龍去脈概括了一下,稟報給她。

“你是那日的領頭?”

聽見謝和雍問話,裴岫忙不迭點頭,“正是小人。”

“練過?原先做什麼的?”

裴岫撓撓頭,“原先打仗時候,小人被抓壯丁訓了一陣子。後來仗打完了,小人這點三腳貓功夫,就被篩掉了。”

“能不能等會兒再嘮?姐姐在這裡摁著這個玩意兒很累啊!”楚梟有些等不及了,見謝和雍和裴岫聊天聊的起勁,忍不住插話。

謝和雍下了馬,身後站著一群衙門的人,她冷冽的目光掃過眾人,伸手指了幾個,“拿下。”

“做什麼!怎麼能隨便抓人?我們可是壬州的流民啊!怎麼這麼殘暴?”

楚梟“嘁”一聲,“流民還可以,但流氓就另當別論了!”

“想來本小姐的威名也沒有傳到你們肇臺地界,敢在我跟前耍混?”謝和雍冷笑一聲,抽出她特地帶來的鞭子遞給楚梟,指了指其中一人,“鞭刑三十。”

楚梟愣了愣,還是接過鞭子照做了,那人被打的滿地打滾,其餘人也都被這場面嚇到了。

“你們這些人是肇臺的流民,是死是活原也和我們洛臺無關。可既然延州的富戶願意出資給你們口飯吃,那來到我們延州地界就得乖乖聽話。是龍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臥著!”

三十鞭抽完,謝和雍也沒打算放過這幾人。

這種敗類,暫時發配到山裡去開荒一陣子吧。等事情結束後,再交由壬州的知州處理,聽祖母說朝廷會派新的知州上任。

“帶走。”

“是,小姐。”衙役行了個禮,把幾人押走了。從前她們對小姐恭敬,是因為她得寵。如今呢,是因為她愛民如子。以後嘛,或許就是因為小姐的威嚴吧。

裴岫忙找了個凳子,還用袖子擦了擦,搬到謝和雍跟前。

這人這麼殷勤做什麼?

謝和雍看了她一眼,坐了下來。

“既然受人恩惠這麼讓諸位難受,那即日起,我也跟你們講講規矩。”

“首先,我會叫人配個預防疫病的湯藥。你們中,男子每日負責熬藥,我再指人分派,一日三頓喝下去。其次,染病者以及孩童老人身子弱,也不知你們得待多久,年輕力壯的女子都給我蓋房屋以備來日過冬。這些事情若是做不好,就不要吃飯了!”

“那個誰,你叫什麼來著?”謝和雍看著身邊的裴岫。

裴岫急忙湊過來,“小人裴岫。”

“既然你原先是領頭,那現在繼續監督他們,出了事就拿你是問。”

“是。小人一定不負謝小姐囑託!”這是謝小姐交給她的任務,她一定要好好完成!

暫且先列舉了一些防止病情蔓延的措施,謝和雍又交代了一些細碎的瑣事,這才和楚梟離開這裡。

“義妹,你為什麼讓我鞭笞那傢伙啊?”

“因為那種粗活兒不適合我親自動手。”

“???”楚梟氣噎,這個義妹是真的皮猴一個。就這性格,絕對是從小捱打挨的少了!

“我問的是,為什麼要打她?”明明鬧事的不止那一人,那也不是帶頭的,為什麼獨獨打她一個?

謝和雍沉默了一下,“不尊重男性,該打。”

楚梟一愣。竟然是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