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

“妻主!我們去哪裡呀?”姜容上了馬車,忍不住有些期待。他揣著那兩荷包的貴重首飾,想著一會兒去換掉。

這可讓謝和雍又犯了難,她還沒想好去哪,只是先出了門再看,“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她出門向來是沒什麼直接目的,都是閒逛。

姜容靦腆一笑,“奴想去當鋪和首飾鋪面。”

“聽到了嗎?”謝和雍掀起簾子,與車婦說道,“去最近的當鋪。”

“是。”

張府的馬車緩緩停在門口,當鋪的小二姐急忙出來迎貴客。

“這些,都當掉。”姜容跟著謝和雍進門,也不矯情,拿出兩隻荷包,將裡面的首飾悉數倒了出來。

這麼一小堆貴重首飾,晃得那掌櫃眼睛一眯,“不知貴客您是死當還是......”

“死當。”

掌櫃的拿起來仔細看了看,似乎是認出來一二,不禁感嘆道,“這可是上好的貨色!”

“張家的東西。你哪那麼多閒白?快點的。”謝和雍蹙眉,他們還要去逛,急著呢。

“沒,沒。”掌櫃被她嚇了一跳。這張家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二人手裡?她偷偷給小二姐使了個眼色,叫她去後院尋他們東家,自己則拿著這些首飾一一估價。

謝和雍坐在一旁喝茶,而姜容則是站在掌櫃面前瞧她如何估價,不一會兒,只聽後面傳來一聲質問——

“我看是誰要當張家的東西?”

聽這聲音,姜容急忙往謝和雍跟前湊了湊。二人往聲源一瞧,來人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精瘦短小,頭髮有些稀疏,臉上的五官簡直亂飛,一副狗眼看人低的神色。她先是鄙夷地打量了姜容一番,嫌棄地“嘖”一聲,又瞧了瞧坐在一旁的謝和雍,再附上一聲冷笑,“呵。”

如此嘲諷意味的舉動,讓姜容當即變了變臉色。

“來人,把這兩個盜賊抓起來!送到張府!”

謝和雍挑眉,“哦?你如何認定我二人是盜賊呢?”

“老孃可是洞若觀火!”那人得意一笑,開始細數這原因,“你們二人,應該是夫妻吧?試問但凡有點本事,哪個女人看得上這樣的貨色?你們倆哪有一點般配的地方?除非,這個男人非常有錢。可若是這個男人有錢,也不至於這麼畏畏縮縮的,小家子氣!鄙人行商多年,這點眼色還是有的。”

聽了她的話,姜容身子晃了晃,手微微攥緊。可那人還偏說上興頭了。

“你們也不好好想想,在這洛臺地界,張家哪位主子會淪落到當首飾呢?”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呵,你當老孃吃素的?張府的大小主子我都熟記於心,裡面可沒有你們二人!”

謝和雍點點頭,又問了一句,“可東西是張家的這事兒,是我告訴你的。”

“哼!萬一你是想抬價呢?冒充官家以牟利,是要重罪責罰的!如此,更應該將你押送到張家了!”那人一副我早已看破你們的小把戲的模樣。

“那張家的馬車呢?怎麼解釋?”謝和雍又問。

“你們定是也偷了馬車,狐假虎威。若不然,便是同張家的車婦內外勾結!”

這麼一番下來,謝和雍都忍不住想給她鼓鼓掌了,這是咬定了他們是賊啊!無論說什麼,她都覺得這個假設合理,那還能有什麼辦法?只能再回去一趟了唄。

“行了,少廢話!帶走!”

謝和雍伸手拉了拉姜容,見他臉色還是很差,知道他剛才被這人的嘴賤給中傷了,湊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我覺得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