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朝她們臉上撒了一把迷|藥。

夏夜瀰漫的黑徹底籠罩了三人。

特孃的!

原來就是故意針對她們而來。

意識逐漸消散於水流之中,咕嘟聲裡,三人昏迷了過去。

然而思維卻逐漸清晰了起來。

有關前世的一切,似乎都在歷經了無數波折痛苦之後,浮出水面,變得愈發清晰深刻起來。

三人頭一次回憶起原主前世所有的細節,便是如何痛苦地死去,都宛如親身經歷上演一遍,刻骨銘心的痛、鞭笞錐心的恨,都一一化作釘子般的回憶,深深扎進了三人心底最深處。

黑寂沉沉,涼水如絲,緊緊束縛了一切。

仙仙掙扎著想要往上攀附,卻手腳無力,怎麼也遊不起來。

最後一絲希望消散前,巨大的噗通聲傳來,水流湧動晃了眼,似乎有一團黑影,正極速朝她奔來,雖是一團巨大黑墨,但卻是死去前最大的希冀。

……

仙仙醒來時,目光仍在渙散,耳邊卻清楚聽到一聲低低啜泣。

聲音清秀雅緻,是家教良好自小形成的品秀閨致。

宇文夫人坐在一旁,拈著帕子揩了下眼角。

聽完丫鬟的回稟,宇文夫人又揮了揮帕子,叫她下去。

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宇文夫人時不時傳來幾聲低訴,朦朦朧朧的,似在雲端。

仙仙極力想要睜開眼,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醒不過來,這般壓抑窒息,真是比落水那陣更痛苦。

宇文夫人的吸氣聲忽然頓住,似是擔心嚇著孩子,她不敢置信地輕喚了聲:“仙仙?”

仙仙眼睫如羽,悄悄顫了顫,似在回應。

宇文夫人緊緊握住她的手,喜極而泣:“孩子,你醒了?能聽見孃親說話嗎?”

這次眼睫毛如蝶般閃動,是即將醒來的預兆。

宇文夫人驚喜屏氣等待著,然而過了許久,仙仙也沒有更多的反應。

焦急請了府醫前來,府醫診治後,摸了把額頭的汗,對宇文夫人行禮後道:“夫人,大小姐是受了驚嚇,又落了水,只怕是後遺症,一時半會開解不得,還請您耐心等待,老夫這就給大小姐扎針,緩緩經絡。”

宇文夫人謝過大夫,讓開座,等候在雅室屏風另一端。

過了一個多時辰,仙仙這才醒來。

見到唯一的孩子終於醒了,宇文夫人淚如泉湧,當著府醫的面泣不成聲,抱著仙仙瘦弱的肩膀,痛哭無言。

府醫嘆了口氣:“大小姐終究是醒了,還請夫人莫要太傷心,該壞了身子了。”

宇文夫人這才收斂幾分,回了神智:“快,快去告訴老爺,仙仙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