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武咬著牙,從地上爬起。

劇烈的疼痛,讓他都忘了注意周邊的聲音。

“嘶——”膝蓋傳來刺痛,針扎一般,直通骨髓。

宋武再度痛得趴伏下去:“我怎麼這麼笨?走路都能摔倒。這可怎麼辦?我得振作,我必須趕緊告訴仙仙姐姐!”

宋武錘了下地面,滿臉懊悔,眼前浮現出在茶寮的情景。

在逼問下,茶寮老闆還說出了三位道人女扮男裝買過一頭牛,如今只知她們不當道人了,其它的再不知曉。

宋武聽得戰戰兢兢,他知道,那位仙女姐姐說過,她住在貓水鎮,若是有什麼困難,儘管去找她。

眼前忽然出現一隻皙白有力的手,手掌穩穩扶住宋武胳膊,只輕輕一提,宋武站起身,單腳支地,踉蹌一下:“多謝多謝!”

扶尚冷著臉,垂眸盯著眼前這個小孩。

“為何在荒山野嶺裡獨自前行?”

後頭的屬下們面面相覷,他們頭兒這是怎麼了?

居然主動詢問起一個鄉野小兒。

一張冰冷靜默的臉,冷冷直視過來。

宋武神色一慌。

眼前這位器宇不凡,看穿著,還有他後面一眾氣勢洶洶的人,定是來者不善。

“我……”宋武眼珠子一轉,“我,我去找我親人。”

扶尚擰眉,深邃瞳孔裡滿是打量。

宋武被他盯得發怵,仍是堅定點頭:“對,我親人在貓水鎮,我擔心他們,我這就要去找他們。”

“找什麼?”扶尚揪著人衣領子,一下子將人拎了回來。

“誒誒?”

在一眾屬下的驚愕傻眼下,宋武被帶上了馬。

“駕!”

山道上再度響起整齊劃一的馬步聲,那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訓練出來的默契。

到了貓水鎮,宋武被放下馬,一瘸一拐地走至一旁,掀起褲腳。

“傷得不輕吧?雨天路滑,就是馬兒也有失蹄的時候,下次別再著急亂跑了,給。”南憶丟給他一瓶傷痛藥。

宋武急忙接住,緊緊攥在手心:“謝……謝謝。”

南憶疑惑挑眉:“你是結巴?”

宋武搖頭:“不是。”

南憶好笑:“那你緊張什麼?”

宋武很少感受到陌生人的這種“關愛”,更多時候,他都是被奶奶大伯打壓,就是從前爹孃在的時候,對他也不是這般細心。

摔傷什麼的,都是自愈的,何曾用過藥物?

那玩意兒太貴了,不是他肖想得起的。

“我以前從不摔跤的。”宋武不好意思撓頭,主要是止痛止血藥太貴,“這個,很貴吧?”

他將手裡的藥往前遞了遞。

南憶擺手,將伸回到跟前的藥拿過,直接擰開瓶蓋,蹲下身給宋武清理傷口。

“貴也給你用了,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宋武剛要感嘆他沒死呢,見到南憶的動作,立即拒絕。

“這可使不得!”宋武驚歎道。

南憶挑眉,他所在的武徵閣一直如此,誰受了傷,都是互相幫忙,也沒見誰扭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