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青玫救完這撥人之後,也快速加入了其他的挖掘隊伍當中。

冷文和他們也是如此,救人要緊,待會有的是時間訴說。

人陸陸續續的被“棍子”給找了出來。

他們一探鼻息,人都沒氣了。

不過大傢伙看到冷青玫他們這群剛才一頓的操作,人又活過來,這便有人趕緊的去找他們幫忙“壓心口”“渡氣”。

有了第一次經驗,第二次他們也快了很多。

可有的人即使是人工呼吸完了,也是救不回來,這呼吸沒了,心臟也不跳了。

再確定這人真的救不活,他們還是叫冷青玫過來看一眼,如果她下定論,他們才敢和那些人說。

有人歡喜有人愁。

李鐵柱這群兄弟也沒有全部都救活,有的甚至還沒挖到,不知道埋在哪個地方了。

他們足足找了一個時辰,才停下手邊的動作,開始清點人數。

冷家這邊的人是全部挖出來了,也都還活著。

李鐵柱那群人,半數救過來,還有一半,再也不會睜開眼了。

李鐵柱跌坐在地面上,哭天嗆地的,其他小兄弟也在他身邊跪著哭了起來。

冷青玫還是第一次看李鐵柱哭成這樣,想來,那群小兄弟他真的當親兄弟來處的。

而另外兩輛馬車的人,也是損耗了過半的人,甚至孩子老人。

泥石從山上滾下來的時候,他們在馬車內根本就逃不了。

最主要的是,那些泥石把人掩埋了之後,根本就沒縫隙可以透氣,完全就靠憋著。

所以,生還率是非常低的。

等他們哭了一會兒,冷青玫就走到李鐵柱的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節哀,鐵柱。我們還是早點讓他們入土為安吧。”

李鐵柱用沾滿泥土的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紅著眼道,“嗯,我知道的。”

繼續待在這也是有危險性的,看這山坡的狀態,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次來一回。

鏟子鐵揪這些工具冷家人還是很齊全的。

他們就在附近的平坦的地方開始挖坑,棺材什麼的是沒辦法做了,冷家人只貢獻了他們僅剩的席子,裹著就當是他們的棺木了。

紙筆沒有,好的木頭也沒有,他們只能拿石頭堆在墳前上,再灑點酒水。

食物大家都很緊缺,就沒放什麼供品到上邊了。

再者,就算放了,後面都不知道會不會被後面逃荒的人給撿了去。

其他家人也是如此,只能草草的給家裡人送葬了。

其中兩戶當中的當家人,兩個中年男人走到冷家人跟前,對著冷文和道。

“剛才多謝你們了,要不是你們,說不準我家裡人得全埋在下面,現在……還能有幾個活著,我……”

“大恩不言謝,我們這也是打算北上找親戚投奔,若是一路上有什麼需要的,請儘管開口。”

冷青玫在一旁聽著,大概知道了這兩家人的情況。

喬大貴是縣城那處的教書先生,早年考得了秀才,不過也就是吊榜尾的,後頭就再也考不上,他也沒折騰。

回到邊城開了書塾。

泥石流過後,這一家子就剩下他,還有女兒喬子衿,今年十四歲。

從小照顧喬子衿的奶孃李蘭花,府內的管家陳平安,小廝陳平安的兒子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