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清平街。

陰雨綿綿,似霧非霧,如細線般,直直落向那滿是傷痕的屋房。

這屋房破陋,像是常年無人修繕,青瓦都碎裂開,看不出絲毫有人居住的痕跡。

木製院門受潮後散發的腐朽氣息侵入鼻腔,像是隨時會倒下般,許仙眉頭微皺。

“此地當真有人居住?”

“我還騙你不成?”

蕭三水打著哈欠,他毫不在意道,“這劉伯啊,可是位老賭徒了,把妻兒賭跑了暫且不說,就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賭這東西,可真害人。”

“劉伯啊,算是毀在這上邊了。”

蕭三水伸起懶腰。

他走上前去,抬手輕叩三聲門。

“劉伯!劉伯!快來,我有事找您。”

“……”

許仙收攏油紙傘,沒有言語。

不多時。

院門開了。

吱呀作響,搖搖欲墜。

有道枯瘦身影映入眼簾,的確如同蕭三水所言,他過日子很難,生活拮据,得不到什麼營養補充,導致於現在面黃肌瘦,嘴唇乾裂,雙眼如骷髏般凹陷,血絲密佈,氣色蒼白虛浮。

“你可算來了。”

眼裡泛起些神采,劉伯衣衫襤褸,赤腳走上前,那模樣,仿若是見到救星般。

“……”

許仙不解疑惑。

蕭三水並未解釋,他說道:“劉伯,我今日來的匆忙,沒給你帶米。”

這話……

像是擊碎劉伯心底的希望,眼底的神采消散,如同行屍走肉。

“等明日,明日我給您帶些米來。”

蕭三水笑嘻嘻的,他許諾著,“今日我來,是有事找您,我們捕頭想跟您聊兩句。”

“啊?”

劉伯迷惘,他神情麻木,“許捕頭您找我,是什麼事?”

“我們找間飯館,邊吃邊說吧。”

許仙笑容和善,他已經明白原因為何。

“好!”

像是生怕許仙反悔般,劉伯急忙忙答應。

他現在真的太餓,已經好幾天沒吃過東西,只能以水充飢。

實在快遭不住了!

……

茴香飯館。

廂房。

趁飯菜還未上來,許仙與劉伯閒聊兩句,進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