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來張椅子,坐在薛長安曾坐過的位置,向外望去。

雞鳴聲此起彼伏。

許仙覆盤著那夜此地的經過。

……

張殊榮沒去燈會,劉美在家,二人子嗣也在家……這不太合理。

張殊榮沒去燈會,劉美領兒子前去燈會,但張殊榮是送豬肉去天地堂,自然不會跟妻兒同時歸來,劉美先帶著孩子歸家,可被兇手奪取性命。

張殊榮歸來後氣急攻心……這不太對,無法說明張殊榮為什麼會來拿剁骨刀,時間上無法對上。

除非張殊榮是在兇手殺害劉美時便見到,可這也不對,若是剛巧撞上,他理應直接與兇手搏命去,又怎會來拿剁骨刀,而且兇手也不會給他拿武器的時間。

“再想想,如若是張叔先回來呢?”

許仙輕語。

他想象著——

張殊榮先歸家,入睡……不能入睡,昨日張殊榮身上是穿戴齊整的。

張殊榮先歸家,劉美后回來,前後時間相差不久,這時張殊榮還未上床休息。

劉美歸家後,兇手來了。

劉美慌忙逃竄,她喊叫著,跑到井口……她為什麼會想要跳井?

不應該等張殊榮來幫忙嗎?

這是個疑點。

除非,是其子嗣害怕,想要找個地方躲藏,七歲的年紀,心性還稚嫩。

這能說的通。

孩童想跳井,被劉美抱住,她保護子嗣,卻被兇手直接扛掉頭顱。

孩童也被蹂躪,張殊榮見到這幕,氣急攻心,拿起剁骨刀,卻直接被兇手斬殺。

後,孩童被震碎手臂骨骼,砍去頭顱,扔在地上。

畫面浮現腦海,這在邏輯上,還是有疑點,例如為何都是被砍去頭顱,還例如,是什麼樣的情況下,張殊榮才會不受到絲毫創傷,便直接喪命。

“兇手是修行人,已經是毋庸置疑,如若按照這點去圓潤邏輯,這兇手應該已經到了築基期。”

築基,遠距離飛花,可不觸碰他人,便取人性命。

但……

這就又有些不太對了。

“修行人,妖氣又該如何解釋?幾人頭顱皆不像是被刀刃或是其他方式所斬,而是極其恐怖的擰斷撕扯開。”

許仙眉頭皺的愈發緊了些。

“定是妖魔才對。”

“可妖魔,應當不會將屍骨保持如此完整,只取頭顱。”

“妖魔有兇性,喜歡玩虐。”

“這……”

“又回到人的身上了。”

“可那妖氣必定不會是我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