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那東宮是好闖的麼!”鳳冥一邊攔腰抱著重傷的灃王,一邊快速的掠過一片片屋脊、樹梢。落地時,回顧一下後方,這太子的暗衛,果然不同凡響,追的可真緊。

“你看看後面這些黑衣人,若是引到南山小築,可就麻煩了!你上表回京的時間可是一個月後才能到京城,若是給他們發現些蛛絲馬跡,這麼些年的努力可就白費了!”鳳冥一邊飛掠,一邊抱怨。

“你有這氣力,不如再快一些!”灃王重傷無力,只能任由他擺佈,聽著他那些話,有些不耐煩。

鳳冥冷哼一聲,說到:“若不是你那侍衛不放心你,小爺哪裡會這麼吃力不討好!活該落入他們的圈套!”說著,發現一處莊子內有隱隱燭光,看著灃王說到:“現在我還真不能再管你了,我把你扔下去,你自己躲好,我去把他們引開!”

無力的灃王就這麼在鳳冥一起一落之間放入了清水闌珊,掙扎著扶牆走了幾步,藏在一處牆角,氣喘吁吁的緩著。

鳳冥得意的看著身後追來的一眾暗衛,玩味的笑道:“就讓小爺今晚好好溜溜你們!”於是在城外東西南北的轉了起來。

太子也不是草包,甚至可以算是位謀略家,他的猜想雖然偏差,卻歪打正著的碰到鳳冥出手。所以在鳳冥帶著暗衛瞎逛的時候,一隊人馬也對這個方向的莊子進行了全面搜查!

門外的吵鬧聲讓巡風跟辰宿等人警戒了起來,沐瑾仍然在昏睡中。幾人分別站在不同的房門前,看著巡風帶人走到門口與侍衛們爭執,均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官爺這是做什麼?此處是民宅,半夜山更的,硬闖,怕是不好吧!”巡風皺眉說到。

領頭的一身冷意,不屑的看著巡風,怒道:“官家辦事,也是你等小民可以阻撓的!識相的,快些讓開,若是耽誤了貴人的事情,可是你們擔待不起的!”

巡風想著院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溝壑,若是讓他們進去,指不定惹出什麼亂子,於是硬著態度說到:“想要搜查,也得有個說法和搜查文書,雖是官家辦事,也不能私自行為,若是以擾民論處,貴人們無事,將軍們怕是要擔過的!”

“吆喝!還是個有見識的,瞧著你也不像是尋常人家的護衛!”領頭打量著巡風,環視一圈,他知道此處都是一些達官貴人們閒來無事度假的莊子,也怕稍不留意得罪了哪位貴人,但東宮那位,他更是得罪不起,想了想,態度雖冷,語氣卻緩和了下來,說到:“我們也是領命辦事!今日若是不進去,明日你家主子怕是要吃官司的!所以,還是行個方便!這樣大家都好!”

……

灃王稍微緩過一些,就聽到院外的嘈雜聲,睜開冰冷的雙眼掃視著四周,沿著走廊,尋找可以藏匿的地方。

“小姐,小姐,醒醒,到榻上睡吧!”月影柔聲的搖著沐瑾。

沐瑾哼唧了半天,也不見眼睛睜開。月影無奈,只好去取冷帕子。

灃王不明屋內情況,推門而入,月影背對著門,擰著帕子,以為是星卯,說到:“你進來的正好,小姐醒不過來,你幫我一起把她弄到榻上!”

得不到回應,月影拿著帕子轉身,卻見一蒙面男子站在浴池旁,手中的劍正對沐瑾的脖子,嚇的手中的帕子落在了地上,顫聲道:“你是……”

灃王一愣,這丫頭有些面熟,一想,是陽城客棧遇到的那個丫頭的侍女,不自覺的看了看水中的沐瑾,握劍的手緊了緊,冷聲到:“不想她死,就別出聲!”他剛進來時,也被眼前的場景給驚到了,但是沒有退路,只好順勢拿劍指著昏睡在水裡的人作為威脅,卻不料碰到了她們!

月影擺了擺手,緊張到:“我不叫,你有什麼事情衝我來,別動她!”

“門外有群官兵,想辦法讓他們離開,否則……”灃王威脅說到。

月影看著沐瑾,眼中滿是擔心,說到:“那個,小心你的劍,你若是傷了她,肯定逃不出去。再說,你還要用我們躲過官兵,所以最好不好動她!”

“本……嗯哼!你放心,等官兵一走,我便離開,絕不傷她分毫!”

月影不知道他是好壞,但明白他現在不會對沐瑾下手,最起碼官兵還沒走,還有就是,她看的出來,此人重傷!所以決定出去看看情況。

“在吵什麼?”

月影正準備出門,沐瑾迷迷糊糊的嘟囔一聲,嚇的月影趕緊回來,緊張的看著沐瑾和她脖子上的劍。

沐瑾微睜著眼,見月影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緊張,懵懂的笑道:“怎麼啦!我不過就是泡個藥浴,難不成又睡了十天半個月?”

月影不但沒有斥責她,更沒有接她的話去懟她,反而更緊張了。沐瑾突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怎麼背後涼颼颼的,剛想回頭,冷冰冰的一聲‘別動!’嚇的她一哆嗦。別說這聲音嚇人,她一黃花大閨女洗澡的地兒,出現了男人,是不是更嚇人。

“小姐,您別動,我出去看看,門外似乎來了不少的人!”月影顫著聲安撫道。

沐瑾往水裡縮了縮,帶著霧氣的眸子轉了轉,說到:“月影,去讓他們進來,只要不碰壞東西,隨便搜!”

灃王一聽,眼神一冷,劍逼近了沐瑾幾分,沐瑾一縮,拈著蘭花指,把劍挪了挪,討好的說到:“別緊張,別緊張!你看,我們若是不讓他們進來,他們肯定不願意,也會想這裡是不是有什麼貓膩,若是讓他們進來,反而洗清了嫌疑!這樣你不是更好脫身!”

灃王面上不顯,心中卻認為她說的有道理,劍鋒不自覺的往旁邊移了移!

見蒙面人態度稍緩,沐瑾朝著月影點了點頭,示意她出去。月影微微頷首,出了房門。

灃王本就重傷,站了半天,又費神與她們主僕周旋,此時精力已經不濟,手中的劍‘哐啷’一聲落地,而他也半跪了下來。

聽到聲音,沐瑾驚的回頭,就見他嘴角流出鮮血,一臉的隱忍,嘲諷道:“你這般忍著只會讓傷更重,既然要吐出來,就吐出來好了,那樣才能順暢!”,嘴上這麼說,心中卻痛快的想著‘活該,敢威脅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豈料沐瑾的話剛說完,他就一頭倒地,不省人事了!

沐瑾趴在池邊,生無可戀的嘆到:“我這還沒報仇呢,你就自己倒下了!我還怎麼忍心下手呀!你這麼大塊頭,我怎麼給你消失吶!你說我一黃花大閨女的浴室裡出現一男人,傳出去,我還怎麼做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