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是深重,南大校園的一間教室中,卻仍是燈火通明,裡面的氣氛顯得十分熱絡。

燈光下,二十幾個學生和青年眾星捧月圍繞著一個人,阿諛獻媚的話語充斥在整個教室中。

“葉老大,今天我們幫您把那個叫姜寒的小子給處理掉了,你看......”

說話的,赫然是那個砸姜寒的流氓,他此時低聲下氣,對前方的身影恭恭敬敬,與之前的模樣簡直天差地別。

“嗯?你把他給殺了?”聞言,那人語氣平淡地問到,他穿著一件黑色的休閒類西裝,頭髮被染的花白,眼睛又細又長,即便穿著工整,在他舉手投足間依舊透露著一種痞氣。

“嘿嘿,那小子不知好歹,敢對老大出言不遜,我們實在忍不了才......”一旁的流氓幫著說話道。

“哼,你們殺了人不用把責任推到我身上,那廢物殺了就殺了,警部那邊我自然會打通。”

“多謝葉老大,我黑鷹子甘願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流氓趕緊表態,大肆宣揚自己的忠心。

葉天很享受這種當老大的感覺,他很舒服地聽著手下表決心,目光一動,望向了身邊站著的一位美女,眼睛笑眯眯的,“梁悅,你覺得呢?”

那女的穿著一件藍色碎花裙,有著一張好看的瓜子臉,笑起來眼睛微彎,皎潔迷人,放在這一群人中間,更是猶如明珠般奪目,讓人無法忽視。

梁悅笑了笑,當提到姜寒時,她那迷人的臉上,更是不屑掩飾地透露出濃濃的譏諷之色,她故作嬌羞地說到:“葉大哥幫我殺了這個騷擾我的衣冠禽獸,自然是極好,說起來,悅兒還要謝謝您呢。”

“呵呵。”葉天顯然很滿意這個回答,輕輕笑了笑,又重新望向了他的那群手下,“對於他的父母,你們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知道,葉老大,這點小事就交給我們,您和大嫂就不用操心了。”旁邊一個小弟急忙搶著接話道,獻媚姿態毫無底線。

......

小雨飄搖,一道蕭條孤寂的身影行在樹林深處,他的襯衫已是被雨水徹底淋溼了,混著泥漬和血水顯得有些不堪入目。

那正是甦醒過來的姜寒!

姜寒越走越心驚,他吃驚地發現,自己的視力竟然變得猶如鷹隼一般銳利,連遠處樹葉上的紋理分佈,地上爬著的蜘蛛......都能望得清清楚楚。這一反常的現象讓他又驚又喜,甚至還有些淡淡的恐慌。

“我究竟是怎麼了?”

姜寒越想越不對,卻找不到答案,只把自己的腦袋攪成了糊糊的一團,才不得不作罷。

“咻!”

他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一道不同尋常的聲音,一驚之下,他急忙扭過頭來,在路燈昏暗的光線下,一道高挺的身影正緩緩行來。

隔了有十餘丈的距離,姜寒便是看清楚來人的模樣。那是一箇中年男人,嘴中叼著一根雪茄煙,帶了一副方框眼鏡,神情看上去有些頹廢,頭髮亂得像是鳥窩,手中握著一隻黑色打火機,噴湧的火舌不時在拇指扣動間竄出。

被找了一週麻煩的姜寒,第一時間便是將眼前的男子定位為葉天找來的打手,他那原本稍微湧起的一些喜悅之情,也在此刻瞬間淡息了下去,那望著男子的目光中,寒芒遽起。

無故感受到姜寒敵視的目光,中年男子無奈地聳了聳肩,口鼻間又吞雲吐霧了一陣,才淡淡開口道:“小子,剛剛在這附近有沒有看到什麼異象?”

姜寒聞言一怔,下意識脫口而出:“沒有!”

“真的沒有?”中年男人再次問道,語氣更像是質問,聽了讓姜寒心裡很不舒服。

“真的沒有!”

事實上姜寒的確沒有看見男子口中所說異象,但這並不妨礙他把男子所說和自己身上的變化,結合起來思考。

難道和自己有關?

姜寒心中喃喃道,一時不敢確定。

“那換個問題,你這全身上下的血跡是怎麼來的?”中年男子眼神望著姜寒繼續問道,嘴角勾起一絲晦明的笑意。

姜寒見那人不像是打手,但卻是一副多管閒事的樣子,心中大為不舒服,張口便是一句回到:“關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