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苦肉計(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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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旭樘回到住處,便指派了一名內侍前往大相國寺,說自己在燕王府上養傷,暫時不能回去祈福一事。
他在寺中待了如此長的時間,卻與寺中僧人不熟,僧人們就算有想要攀附他的意圖,可一見他周身都散發出一種陰沉冷漠的氣息,便避而遠之,他不去祈福,自然也沒有人多說。
辦完此事之後,張旭樘坐在桌邊,開始了長久的沉默。
自從失去了老衛和銅鶴之後,他一直謹小慎微,儘可能的保留自己的實力,不引人注目,也不浪費一兵一卒,然而在長久的壓抑之下,今天他忍不住爆發出了一副瘋狂的面目。
他對此並不感到後悔,心中甚至有隱隱的快意,來自宋繪月身上的氣味長久的縈繞在他口鼻之間,讓他挺過了身上的痛楚,變得心曠神怡。
他恨宋繪月。
宋繪月是這世上最壞的人。
她總是不肯就死,總是不肯領會他的好意,寧願被一幫庸俗之輩簇擁,把自己也變成一個庸俗之人,浪費自己的天賦和才華。
她本可以和自己攜手並肩而行,卻一定要和自己變成仇人。
越想越恨,恨到他要永遠和宋繪月鬥下去,直到共赴黃泉。
在要宋繪月的命之前,宋繪月的戰慄、慌張、懼怕都是他的養料,滋養了他的生命。
這一次,不算成功,但也不能算是失敗。
銀霄和晉王這兩條狗,一定氣急敗壞,恨不能將他生吞活剝。
只要他不出燕王府,這兩人就拿他毫無辦法,但是他不能在這裡待一輩子。
既然如此,那就同樣演一出苦肉計。
否則那三百一十萬兩的虧空該如何填補呢?
想到這裡,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彷彿是為自己的隨機應變而感到高興,然而高興之中又帶著一抹兇光。
單眼皮往下垂,蓋住大半顆黑眼珠,他想:“都該死。”
悶不吭聲的坐在原地思索許久,思索過後,他叫了一聲小衛,小衛立刻走了進來,點起一盞燭燈,放置在張旭堂身後,然後開始端藥。
藥不止一碗,而是好幾碗。
一碗藥明目,一碗藥滋補,一碗藥安神,每一碗都是宋繪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
他捧著碗,齜牙咧嘴的喝,喝的滿肚子滿腦袋都是苦滋味,三碗藥下肚,把他本就不富裕的腸肚撐得滿滿當當。
藥在他肚子裡混合,即散發出藥性,也散發出毒性,把他由裡而外的薰陶了一遍。
半個月後,晉王將私鹽一事查的水落石出。
證人證言全都有了,張家的船也被扣了下來,從那縫隙裡掃出來足夠多的鹽粒子,一同擺上了今上案頭。
今上怒不可遏,卻沒有將卷宗硃批發回,而是立刻讓燕王進宮回話。
張旭樘陪同惶恐不安的燕王進宮,並且將罪責全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接受了來自今上的狂風驟雨,在出宮之後立刻暈倒。
他是坐轎而來,此時暈倒,便換了燕王的馬車,燕王不願與張旭樘同處一車,則是坐了張旭樘的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