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俊的虎父無犬子論,大家都摸了摸鼻子。

陳王兵敗如山倒,虎父二字大可不提,李俊倒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犬子,狗的很。

謝舟忍不住道:“你爹不能算虎父,只能算是寇父,成王敗寇,自古如此。”

李俊冷哼一聲,轉向宋繪月的方向:“小娘子,沒想到你這個朋友如此狠毒,一張開嘴,就會對人施以酷刑,我想把他從造反的隊伍中剔除,但是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我只好忍了,等到大業成時,我就讓人把他的嘴縫起來,我和你們一起出去之後,就去你家裡暫住,雖然你也很兇,但是我看你很安靜。”

宋繪月點頭:“好。”

謝舟對他的話並不生氣,聽到頭頂傳來一聲輕響,石板移動,露出永遠一副被人欠債模樣的銀霄,便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回去再說。”

他還擔心晉王情形,但是當著李俊,他絕口不提晉王二字。

造反這種事,哪怕是玩笑,晉王也不能沾,只有張旭樘這樣混不吝的人才能肆無忌憚的耍弄李俊。

銀霄伸手把人拉上來,留在寨子裡的那位已經去和陳王作伴,五個人不再管下不下雨,直接離開。

下了寨子,地上的水已經沒過膝蓋,二月還是寒風凜冽,水更是刺骨,幾個人齊齊打了個哆嗦,李俊嘴裡嘟嘟囔囔:“吃的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謝舟更是打了個碩大的噴嚏,再一揉鼻子,說話就甕聲甕氣起來。

鐵珍珊正在極力前行,聽了這個堪比打雷的噴嚏,回頭道:“八爺是有兒子了吧。”

“是,怎麼了?”

“那就好,我看你這麼虛,再讓冷水這麼一泡,怕你以後會絕代。”

“多謝關心,我腎好的很。”

“不好說,我看你今天撒尿的次數有點多。”

“鐵當家,王爺不喜歡粗鄙之語,你還是收一收嘴上神通,少放屁話。”

“我他孃的就算把腚堵上,這輩子不放屁,王爺也不會讓我睡。”

“不錯,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你就沒有,分明腎虛還說不虛,我看你還是多用藥補一補,男人嘛,說不行也藥行啊。”

“不必,我又不去象姑館接客,倒是鐵當家,我祝你生意興隆。”

宋繪月趴在銀霄背上,聽著他二人連綿不斷的互相攻擊,就當是聽書了。

而李俊聽了這些妙言妙語,眨了眨眼睛:“如今的民風已經開放至此?小娘子們都和外族女子一樣大膽奔放了?”

這兩人一直說到嘴裡冒煙,才肯停下,最後也沒分出個勝負,謝舟雖然將鐵珍珊嘲諷了個遍,但鐵珍珊勝在不要臉,兩人停嘴之後,便不再開口,各自默默消化方才受到的傷害。

等好不容易離開太行陘,回到山腳,就聽到了一聲清脆尖利的哨聲。

是晉王的人來了。

謝舟立刻將食指和大拇指捏成一個圓圈,放在口中,吹出了同樣清脆的聲音。

兩聲哨聲響過之後,遊松領著人出現在了山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