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錢穀師爺若是能夠把這一個難關度過去,也算是功勞。

張旭靈應了一聲,又問:“只是這錢穀師爺若是晉王的人,讓他進三司度支,把一些賬目透露出去,恐怕不妥。”

張旭堂輕描淡寫道:“殺了就是。”

隨後他不再和張旭靈廢話,出門燒香去了。

張旭靈站在原地,張了張嘴,末了什麼話都沒說出來,垂頭喪氣的去辦事了。

朱廣利在潭州過了個不太得意的年,失去了靈魂師爺之一的倪鵬,讓他十分不適,好在潭州風調雨順,連頭牛都沒有丟過,也算是老天保佑他。

至於周科的事情,他在潭州亦是有所耳聞,當時還和夫人感慨良久,沒想到周科這把火,竟然千里迢迢的燒到了自己身上。

當他得知他的另外一位靈魂師爺元少培也將離自己而去的時候,當場傻了眼。

而且元少培不是自己要去京都,而是嚴實的恩師劉求俞要用他。

若是元少培在度支辦好了事,劉求俞就會舉薦他入朝為官。

這可真是個晴天霹靂。

“不行,我不答應!”朱廣利憤怒的手和腦子一起顫抖,“元少培是我的師爺,你們說帶走就帶走,有沒有問過我——問過他自己的意思!”

即將失去元少培的痛苦和恐懼讓他忘記了站在眼前的嚴實比他要官大一級。

嚴實心裡對朱廣利很同情,因為知道朱廣利在潭州多年,頭腦退化的厲害,沒了倪鵬還能應付過去,一旦連元少培也沒了,他這個知府之位恐怕也穩不住了。

對朱廣利的小小失禮,他不計較,反而道:“是該問一問他自己的意思,不過我想既然是高升,想必他是願意的,能夠入朝為官,比起做幕僚,自然是強的多。”

朱廣利當然知道這個道理,頹然的坐下,嘴裡還是喃喃的:“不行,不能讓他去,他可是我的師爺啊。”

嚴實又勸慰了幾句,看他還是個魂不守舍的樣子,就沒了耐性,直接送客,把他攆回家去。

朱廣利回到家中,身子都矮了一大截,臉色難看的對朱夫人道:“少培要是走了。”

朱夫人冷笑一聲,沒搭理他,甚至看他心情不好,還給他熬了雞湯。

然而到了睡覺的時候,朱廣利還是唉聲嘆氣個沒完,朱夫人忍無可忍,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你有完沒完,沒有這兩個師爺你就活不成了是不是,那這兩個師爺沒來的時候,你不也是照樣做官!朱廣利!你也是寒窗苦讀十年的人,金榜題名,也是人中龍鳳,怎麼如此自怨自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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