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下船上岸(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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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必須死在冶場,不管此時此刻他是真死還是假死,都不能活著走出河東路。
王知州對蔡知府交底之後,二人便一同前往羅帥司府上,所言之事,隱去晉王不談,只說要穩住河東路,最好挨門排戶的巡查,若有不軌之徒,立刻格殺,以免橫生枝節。
沒有隨身金魚袋的晉王,說破天去,也是個冒充龍子的不軌之人。
羅帥司聽後,因為收了厲判官十萬兩銀票,這二位又隱隱提到張相爺,略一思量,便知曉其中貓膩。
他愛財不假,卻不想摻和進爭儲之事,便沉吟不語。
王知州笑道:“老羅,何必多費思量,冶場近五百條人命,誰能獨善其身,我聽說晉王在京都油鹽不進,你就是現在把他從冶場下挖出來,送到京都去,他也不會放過你。”
羅帥司擺手:“我只讓駐軍多加巡查,抓了草寇就送到知府衙門去,如何?”
想讓他就這麼摻和進天家大事,那是另外的價錢,而且是天價。
況且冶場爆炸,關他帥司什麼事,捅破天也和他沒關係。
王知州知他是死要錢,而且明碼標價,童叟無欺,原本在京都鹽鐵下做判官,是個肥差,求他辦事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他也來者不拒,收錢辦事。
之所以被罰到河東路,完全是因為他記性不好,把送銀子的人和要辦的事記錯了。
一個內侍都知的乾兒子要買十萬鹽引,一個同僚想送自己的仇敵去鳥不拉屎的冶場,結果他讓那位豪闊的乾兒子去了最北邊的冶場,讓那仇敵得了十萬鹽引。
事情搞砸之後,他也盡心盡力收拾乾淨,奈何干兒子已經在滿是野馬馬糞的冶場裡遭了罪,非要讓他嘗一嘗苦果不可,他又賠出去大半個身家,四處活動,才來到河東路做帥司,發點細水長流的小財。
能配合到這個地步,已經是看在多年同僚的情分上。
“行,就送到衙門,我們來審理。”
王知州和蔡知府離開,羅帥司讓人去請厲判官,想要再加價,請了老半晌,都沒請到人。
沒人知道厲判官去了哪裡,羅帥司心想莫非是畏罪潛逃了?
可若是潛逃,早怎麼不逃,還拿出這麼多銀子來打點,應該是另有去處。
和他無關的事他便不多想,只讓人盯緊了澤州碼頭和冶場附近,一個可疑之人都不許放過。
澤州碼頭從冶場爆炸開始,便設了重重關卡,不許人隨意進出,宋繪月到碼頭時,船卻無法泊到碼頭。
看管碼頭的衙役讓他們往前走,去下一個碼頭停靠,此處年久失修,正在翻新,不得靠近。
候二也不囉嗦,立刻盪開船,繼續往北,同時物色可以上岸之處。
他們的船可以棄之不用,而且不必去碼頭上補充食水,在哪裡上岸都一樣。
可澤州地勢不同於京都和潭州,兩岸嶺脊起伏,都是黃土,在船上都可以看出來黃土土質鬆軟,又受到水的侵染,流水沖刷之時,會迅速崩塌解體,常有大塊岩土掉落在河流中。
難怪沿河兩岸無人看守,這樣的地方根本無法上岸。
候二看著河岸,滿面愁容,船若是再不停下,他們就出了澤州地界。
“大娘子,若是再找不到上岸的地方,不如調轉船頭,回京都去。”
宋繪月拄著木杖,一條腿虛淺落地,避開腿上傷勢,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黃土,搖了搖頭。
“我們分的這麼散,正好給人各個擊破的機會,還是先和王爺匯合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