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晉王的磨難(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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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經見了報,那就把此事攤開來寫,憑著各報館,也能把事情寫的顛倒過來。
不僅要顛倒黑白,還要放出障眼法,讓各館報出不同的“真相”,把這灘水攪渾。
民眾的眼睛並非雪亮, 反而常被言論所左右,掌握各館,就是掌握了民智。
轎伕把他抬到了時書館,在館內商議好事宜之後,他又匆匆去了其他館,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不到一個時辰,從琴心茶樓再次流出一份小報。
這一回的內容和上一回一樣,一看就是同一人捉筆,筆簡直都要承受不住這張嘴的嘲諷, 成為了一支名副其實的禿筆。
文章上先是猜測了一番今日張家動向——猜測的很準,就像是趴在張家床底下聽到了一樣。
隨後又直言各報館一開始是不敢寫的,他的文章一出,報館們就要來拾人牙慧了,藉著他這位文豪的餘暉,做張家的喉舌。
還說此事早晚息事寧人,畢竟胳膊擰不過大腿,宋家這樣的小螞蟻,得罪了大人物,恐怕命不久矣。
張旭靈盯著這份新出的小報,眼睛都要看出血來。
這到底是什麼人寫的?
怎能這麼會氣人?
張旭靈對著這份小報,無力說話,吩咐轎伕直接去宮門口等。
而第一份激起千層浪的小報,面世之後就被倒張派一同送進了宮裡。
垂拱殿外,張瑞、張旭樘、晉王伏跪於外,護殿門者闔扉, 內間情形無一人知曉,所有人都在等著今上的召見。
然而從那一份小報送進去之後, 裡面就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內侍們分立在兩旁,眼觀鼻鼻觀心,連一個眼風都不曾往外使。
風還是刮人,地上的積雪雖然已經打掃乾淨,可是石板依舊有刺骨的寒意,光是袖手站在外面,就凍的牙齒咯咯作響,更何況是跪在地上。
但是跪著的三人都未出聲,只是沉默,縱然有話要說,也要等到今上召見了再說。
於是整個垂拱殿愈發的寂靜,以至於垂拱殿外也跟著肅靜起來,眾人連腳步聲都放的輕而慢,以免惹得今上不快。
等到張旭樘雙腿麻木之際,殿門終於開啟,將三人傳喚進去。
三人一入內,就見紗幔垂於半空,半人高的定窯狻猊燻爐立在御塌下方兩側, 青煙自其中飄渺而出, 裡面燃著“雪中春信”, 香氣清雅。
今上面容冷漠地坐在御塌上,接受了朝拜,又指了階下的繡墩:“相爺坐下說話。”
張瑞跪而不受:“臣教子無方,貽害無窮,不敢坐。”
今上讓內侍將小報呈給張瑞:“坐下看,此人文采,比之翰林院諸位學士如何?”
張瑞忐忑不安的從地上起身,身形略微一晃,又穩住,坐在繡墩上,展開小報看了兩行,就心中悚然。
小報原是禁了的,只是屢禁不止,他便提議乾脆由官家掌控,只許大報館活動,每日都會將小報送進宮中來,給今上和後宮解悶。
京都中幾大報館都在張家的眼皮子底下,往日裡所說都是趣聞軼事,無傷大雅,唯獨今日這份小報,夾帶進宮,刺人耳目。
他抖著手,繼續往下看,看完之後,竟然不能回答今上所問。
若是說此人文筆勝過翰林院學士,豈不是承認這小報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