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微怔,隨即恭敬地欠身一禮:“是。”

說罷,領了屋裡的人退了出去。

“如今北境王城內瘟疫橫行,可王室毫無作為,依舊想著瞞天過海,欺瞞天家,真是氣人。”

等人都走完了,藍珍才皺眉說道,語氣中不乏惱怒。

不僅僅是因為紫珠和齊疏言的原因,更多的是對那些患病百姓無處安身的悲憐。

方才她們在馬車裡看到那些無錢去醫治瘟疫的百姓,被人拋棄在街角,只能痛苦地呻吟,無奈等死。

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或許,他們的家人也不想拋棄他們,可得了病又無錢醫治,這病又易傳染。除了拋棄,他們也沒有辦法。

夜姝凰看著天上,已經出現了點點星子,偶爾也會傳來幾聲蟲子的叫喚聲,在這寂靜的夜晚,一切都是那麼安靜美好。

可不遠處,卻是有衣不蔽體的百姓在忍受病痛之苦。

這一場瘟疫,毀了多少無辜百姓。可歸根結底,不過是有些人的貪婪與野心罷了。

夜姝凰淡淡道:“若是北境王還有些腦子,就該上報給天家皇室了。”

齊疏言被人救走了,北境王算是徹底與懿安候府交惡了。他那天家氣數已盡,沒了懿安候府的支援,就沒了民意,哪個人能聽他的。

所以,如今唯一辦法便是求助於天家了。或許,北境王還有可能保住王位。

至於北境王依靠的北齊和京城裡的幕後之人,夜姝凰想,北境都這種情況了,他們那兩方恐怕也不願意再來趟這渾水。

……

“父王,便只有這個辦法了嗎?”葉邕皺眉問道。

北境王陰沉著一張臉,昨夜他趕去地牢時,守衛全部被一刀致命,而齊疏言,齊疏寧姐妹也都被人救走了。

他所謀劃的一切全部作廢了。

如今王城瘟疫肆意,就算自立為皇,他也根本沒有能力去解決瘟疫之事。

“北齊那裡怎麼說?”北疆王低聲問道。

葉邕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北境王,不敢說。

北境王看到葉邕如此,眼中怒火更盛:“說!”

葉邕只得道:“北齊太子說,他也沒想到這瘟疫會失去控制,讓原本準備的藥物失效,他很抱歉。”

“還有呢。”

“……沒了。”

“晃盪”一聲,北境王掀翻了桌子,他眼睛裡噴著火:“他很抱歉,本王倒看不出他有半分歉意!”

是齊淵說,這件事萬無一失,可如今呢,瘟疫橫行,徹底失去控制,齊淵一句“他很抱歉”就輕飄飄地揭過去了。

自己卻只能吃這個啞巴虧,他與北齊太子合謀,就已經算的上是叛國了。如果被天家知曉,不僅王位不保,就連腦袋都有可能落地。

而齊淵是北齊太子,又不久前娶了端柔公主,西武再怎麼樣也不會在短時間挑起戰亂的。

北境早就被天家忌憚,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天家早晚要知曉。

為今之計,也只有主動去請罪了。

這般想著,北境王看向葉邕:“去取本王的王印來。”

“父王,為何不去求助京城那邊的人?”葉邕還在心存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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