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採桑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話說錯了,可透過這些年伺候公主的經驗,她早已明白,遇見這種情況,最先要做到的是跪地請罪。

不能替自己辯解。

因為公主說過,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自我狡辯就是有罪,就是該死。

蕭敏敏冷冷地看著採桑,沒有多說什麼話,徑直走向屋內。

採桑不敢真的就跪在門口,公主最愛面子,要是讓旁人知曉她責罰侍女,那公主仁義善良的名聲會有損,那她的下場會更慘。

她站起身來,將門關上,然後走向蕭敏敏那,重新又跪了下來。

“知道自己哪一句話說錯了麼?”蕭敏敏撥弄著自己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採桑,閒閒問道。

採桑低垂著頭,恭敬道:“婢子不知,請公主恕罪。”

蕭敏敏淡淡一笑:“既然不知,又怎麼要來請罪?本姑娘是這麼不講道理的主子麼?”

這話,便是明知故問了。

對於這些,採桑經歷過數次,她知道該如何回答才能令蕭敏敏滿意。

“是婢子貿然開口,才惹得公主您不快。”採桑俯首,態度極為卑微:“無論如何,都是婢子的過錯,所以婢子知罪。”

蕭敏敏輕哼了一聲:“還算是識趣,不愧是本姑娘親自培養的侍女。”

“既然採桑你不知道,那本姑娘不妨告訴你,你其實並沒有說錯什麼,是本姑娘自己心情不快,這才找人洩氣,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採桑其實猜到了,但她是侍女,主子說什麼便是什麼,哪怕無緣無故對她發脾氣,她也得受的。

主子給的責罰也是恩賜,這是公主曾經說過的,她銘記於心。

“採桑,你可覺得委屈?”蕭敏敏懶洋洋地問道。

採桑這才敢抬頭,看著蕭敏敏,認真而又恭敬:“婢子並不覺得委屈。公主有氣發洩在婢子身上,只要公主舒心,這便是婢子的榮幸,婢子怎會覺得委屈。”

這樣聽話,就像一條乖順的狗一樣,讓蕭敏敏心情舒暢了不少,她大發慈悲似地擺了擺手:“起來吧。”

“多謝公主。”採桑感激涕零,一副奴顏婢骨的模樣。

蕭敏敏輕輕一笑,手撐著額,打量著採桑,心裡頓時起了個想法。

若是夜姝凰有一日在她眼前,像採桑一樣,如同一條狗一樣匍匐在她腳下,那當真是妙極了。

“採桑你說,本姑娘同長樂公主比,誰更盛一籌?”蕭敏敏挑眉問道。

採桑低著頭,似乎是想了許久,然後才說道:“婢子薄見,若單論容貌而言,長樂公主更勝一籌,可若論氣質尊貴而言,長樂公主是遠遠不及公主您的。”

“長樂公主美則美矣,毫無靈動之意,看重於容貌,最是膚淺無比,也最是輕浮,所以,婢子認為,長樂公主比不得公主您。”

若直接說長樂公主不及公主,公主定會不相信,可能還會藉此責罵於她,但這樣說了,公主便不會怪罪。

公主最厭惡容顏極盛的女子,覺得她們都是隻會勾引男子的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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