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朕要給趙家換戶籍,是善親王想做的。他是想拿捏住利用趙家,想要趙家在朝中有一席之地,能為他所用,但又不想讓朕懷疑,便只能如此做。”西武帝說到這,不由得笑了,有幾分諷刺:“不過朕想,善王兄最大的目的,是想牽制住安王。”

夜姝凰被彈得有點疼,用手摸了摸:“父皇,兒臣又不是小孩子了。您這樣,以後兒臣不幫您處理政務了。”

一邊警告著西武帝,一邊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三皇兄就能被善親王牽制?”

西武帝看著夜姝凰,眼眸裡有著些許涼薄的笑意。

夜姝凰看著,身子微微一震,父皇這眼神,雖然不是針對著她,但還是背脊發涼。

“凰兒,你不妨仔細回想一下今日善親王和說的那些話,也再想想,朕雖然追封安王生母為昭儀,卻沒將她葬入妃陵。”

夜姝凰只是垂眸片刻,似是想到了什麼,瞳孔微微縮大,是她想的那樣麼?

看著凰兒的神色,西武帝便知道凰兒這是猜到了,也就沒直說了。

這是他的恥辱,是善親王刻意來羞辱他的。

他之前刻意忍讓,是對他心存愧疚,可如今,該是不能夠了。

“朕知道,善親王和凰兒你還說了許多關於朕與你母后的事。”西武帝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他不想在女兒面前失態:“朕告訴你,除了當初那兩個人選,其他的,都是放他孃的狗屁,凰兒你可不能信了。”

什麼他和魏容華青梅竹馬,可別噁心他了。

要是被阿櫻聽到善親王那一番胡言亂語,以她的暴脾氣,肯定是要去撕爛善親王那張嘴的。

果然如她所料,夜姝凰挑了挑眉:“父皇,您的訊息可真靈通。從善親王說完那些話,到兒臣進宮找您,沒有一個時辰吧。兒臣和善親王之間的談話您都一字不落地全都知道了。”

“真不知道是該佩服您的暗衛,還是佩服父皇您。”

這話說的就有意思多了。

西武帝不是最信任夜姝凰麼,怎麼還派暗衛去了公主府?

這是在保護她?還是監視她?

女兒懷疑他了,西武帝當然就解釋了:“凰兒,你可不要誤會你父皇我,是暗衛跟著善親王來的你府上,可不是我派人暗衛盯著你的公主府。”

“再說了,凰兒你的公主府,朕便是想派遣人來看看,也逃脫不了你府上的眼線。”說到這,西武帝忍不住笑了。

這話他可沒有誇張,不久前他才知道,凰兒把公主府裡的人全都洗牌,換上了自東陵來的她的親信。

無論是實力還是忠心,可都比從前好了太多,比起他這個父皇手底下的人來,不遑多讓。

“好吧,兒臣相信父皇。”夜姝凰本來就是玩笑,西武帝給了個臺階,她自然就下了。

西武帝擺了擺手:“行了行了,這裡就交給凰兒你了,朕真的要走了。”

夜姝凰輕輕“嗯”了一聲,微微屈膝行了一禮:“父皇慢走。”

於是,西武帝就真的頭也不回地走了,他要去找皇后了。

這些日子,他累死累活地處理政務,而皇后呢,將大半宮務分攤給眾多妃子了,自己樂得自在。

西武帝感受到了強烈得不公,原本將繁重的政務交給女兒還有些愧疚,可如今想著,還是不能讓女兒閒著。

夜姝凰坐了下來,簡單地將這些奏章分了個類。

在旁擱置的一道奏章引起了她的注意,她隨手拿了起來,翻來一看,不由得笑了。

這不就是蕭敏敏方才來這向父皇遞交的國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