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姜嬈如今還有利用價值,他早便殺了她。

所以,橙影一提起姜嬈,原本表情還很溫和的寧翌辰瞬間冷了臉:“以後姜嬈的事不必特地來告訴我,你自己處理就行。”

“是。”橙影腦子比青玄靈光,一下子就明白寧翌辰這不悅是從何而來,當即道:“屬下明白了,那您早些休息,屬下告退。”

說著,便真的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寧翌辰緩步走向窗前,明亮的月光照在信上,讓上面的字愈發清晰起來。

寧翌辰不由得再次勾起了唇,目光溫柔至極。

阿杳在信中說了西武那邊下雪了,她問他不知道東陵這邊天氣如何?應該是冷的,但不至於下雪。

阿杳還問了,他這邊的事處理得如何了?幽異宮是不是還在從中作梗?

最後阿杳又問了,他有沒有照顧好自己?有沒有思念於她?

他自然是想她的,思之如狂。

阿杳也知道,所以在這封信的最後,寫下了這麼一句。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定不負相思意。

阿杳如此,他亦是。

寧翌辰垂眸看著,冷冽的寒風從窗外襲來,吹亂了寧翌辰額前的幾縷髮絲,讓他整個人顯得有些荒涼。

他倚靠在窗前,將信封輕輕折起,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燈火通明。

那裡是苗疆歷代祭祀之處,以一棵數百年的巨大榕樹為供。

榕樹之下,便是祭壇。

是苗疆之人供奉神靈,求神靈庇佑的場所。

苗疆的民眾對此深信不疑,可他,早便知曉這不過是個天大的笑話。

這蒼天之上,確實有神靈,不過神靈並非無私,他們塵世之人於神靈而言不過螻蟻。

他早便不信了。

阿杳你且等著,縱然逆天而為,我也要為你,為自己而改變那荒唐的命運。

西武斷斷續續地,接連下了不少場雪。

臘月初九這日,遠在潯陽縣的林縣丞的一家三口來了京城。

不對,現在不能叫林縣丞了,應該叫林縣令,熬了這麼些年,總算是升了一級。

安定長公主親自等在公主府門前來迎接,算是給足了以逝駙馬爺的面子。

“暖微參見長公主殿下。”林暖微笑眯眯地給安定長公主行禮。

安定長公主立馬就扶起了林暖微,笑得很是慈愛:“這就是暖微吧,可真懂事。”

說著,便拉起了林暖微的手,對著林縣令夫婦說道:“哥哥嫂嫂不必多禮了,這裡天寒,我們進去再說。”

哪怕很多年沒見,但從前有的默契還是一點都沒消失。

三人相視一笑,一前一後地走了進去。

剛剛坐落定,公主府就有侍女送來熱茶。

“哥哥嫂嫂快喝些熱茶暖暖身子,萬一風寒了就不好。”安定長公主關切道。

然後看向林暖微:“暖微你也是。”

“多謝殿下。”林暖微笑著應了。

安定長公主爽落地擺了擺手:“不必跟本宮如此客氣,暖微你直接喊本宮叔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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