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是曾經青澀稚嫩的小孩子了,經歷過腥風血雨,外人面前的輕狂張揚,可內裡,已全是老謀深算。

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夜姝凰點了點頭:“確實好奇過。”

好奇過?

那就說明她已經猜到了。

“那日,你與我遇刺之時,你讓我將這件事瞞下,包括父皇和善親王時,我大概就已經知道了。”

楚昭歌笑了笑:“是啊。”

“我們將這件事瞞得那麼緊,可我的父王在我回去的第一晚就問我在回來的路上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問我有沒有受傷。”

“這沒什麼,父親關心兒子麼,人之常情。於是我跟父王說,我和長樂你在一家客棧遭遇了一場刺殺,兇手似乎是來自京城,因為廢北境王葉戎曾說過,京城裡有他的同夥之人。”

“大概是心虛吧,父王當時脫口而出了北齊,說可能是因為我和長樂你識破了北齊的計謀,解了北境之困局,讓北齊功虧一簣,所以北齊惱羞成怒,便派人來追殺我們。”

“可在我們剛回來的第一晚,北境的具體情況連陛下都尚不清楚,父王又是如何知曉北境之事是與北齊有關?”

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心底的想法愈發強烈了,但仍不死心,想要繼續查下去。

而已經提防著他的父王,暗自部署,將他的查詢方向成功帶偏,把火往北齊身上引。

然後不出所料的,他查到了北齊身上。

這個結果一出來,楚昭歌不知道是要哭還是要笑。

這時候,真相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因為它會造假。

他去了長樂府上,聽到和看見了一些事。

他知道,長樂的想法和他一樣。

“這些都是小事,只是我現在有個疑問。”夜姝凰思索片刻,還是準備問了:“楚昭歌,如今善親王的態度已明,現在你還可以假裝不知,可兩個月後,等到你父王和陛下兵戎相見時,你該怎麼選擇?”

“長樂你不必試探我。”楚昭歌輕嘆了一口氣:“哪怕父王一直不願意承認他和陛下之間的巨大差距,但這個情況是真的存在的。”

“聽著長樂你的意思,陛下似乎早便對父王有了防備之心,父王所做的一切,怕都是在陛下掌控之中。父王想要謀朝篡位,無疑是以卵擊石,毫無勝算可言。”

“在這樣巨大的實力洪溝面前,我何須去站隊來做些無意義之事?”

“而且……”楚昭歌頓了頓,看了一眼四周:“就連父王如今急需的五萬兵器盔甲都在珍寶閣的控制之中。”

“長樂,你會真的和父王做這筆生意麼?”

夜姝凰淡淡一笑,回答道:“自然是不會的。”

夜姝凰雖然有這個實力與善親王硬碰硬,但誰會給自己自找麻煩呢。

方才讓初煜和綠和一起唱雙簧,從而討價還價,塑造出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形象,不過是為了降低善親王的警惕心,避免被懷疑。

“這樣的話,原本就處於極大劣勢的父王,還剩幾分勝算?”

原本就只有那麼一點點,經過夜姝凰這麼一算計,連那麼一丁點都沒有了。

“長樂,我希望我父王真的敗了的時候,你能饒他一命。”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