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宴會註定是熱鬧的。

“今夜乃是家宴,諸位不必拘謹,就像在家裡一樣。”西武帝大手一揮,笑著說道。

都說伴君如伴虎,沒人把西武帝的話當真。

帝王和你這樣說,是客氣,可你要是真的相信了,那就是不知尊卑地找死了。

“陛下,臣妾敬您一杯。”沈貴妃坐在了後宮嬪妃的首位,她站起身,拿起酒杯對著西武帝說道。

女兒今日出嫁,她一改往日嬌嫩溫婉的打扮,穿了一身紅色的宮裙,但她是妃妾,一輩子不能穿正紅色的衣裳,只能是接近大紅色的品紅色。

西武帝把目光放在了沈貴妃身上,然後喝了這杯酒,然後擺了擺手,溫和道:“今日是端柔的大喜之日,貴妃不必多禮,快快坐下吧。”

“是。”沈貴妃欠身,用手帕擦拭了一下眼淚,然後坐了下來。

鎮西王府和善親王府的位置緊挨著,所以寧翌辰和楚昭歌坐在了一處。

前段時間,楚昭歌從馬上摔了下來,摔斷了好幾根肋骨,最近才修養過來。

楚昭歌不用查也知道是寧翌辰做的手腳,報復他當日在夜姝凰面前揭他的短。

所以,當楚昭歌看到寧翌辰和夜姝凰兩人鬧出矛盾後,那叫一個舒坦啊。

他不怕死地探過頭問寧翌辰:“怎麼回事啊,章懷世子,你和姝凰妹妹不是最要好的麼?怎麼從宴會到現在,她一個眼神都沒看過來。”

寧翌辰眼底的眸光愈發寒涼,可楚昭歌依舊喋喋不休地說著。

“哎,你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姝凰妹妹知道你的真面目後,覺得你太恐怖了,所以不要……”

幸災樂禍的話還未說完,楚昭歌感覺自己的嘴巴被縫住了,怎麼也張不開,只能不斷地“唔唔唔”出聲。

怎麼回事?

“唔唔唔。”楚昭歌看著寧翌辰。

寧翌辰,你又對本小爺我使了什麼術法?

寧翌辰冷淡地瞥了一眼楚昭歌,很是無情:“你這三天都別想說話和吃飯了。”

“唔唔唔。”楚昭歌氣急敗壞,眼睛裡噴著火。

快給本小爺解開。

不吃飯還行,不能說話,這不是要了他的命麼!

楚昭歌鬧出的動靜有些大,不少人都看向這邊。

寧翌辰表情依舊很冷漠:“你若是再不安靜些,就不止三天了。”

剛想要掀桌子的楚昭歌頓時像洩了氣的球,癱坐在座位上,心裡無比的後悔。

他不該如此明目張膽的幸災樂禍的。這寧翌辰心黑的很,沒有半點兄弟之情。

寧翌辰此刻沒心思關心楚昭歌在心裡是怎樣罵他的。

他現在只是想著,要怎樣才能讓阿杳原諒他。

當寧翌辰小心翼翼地,再次將目光投向夜姝凰的方向時,剛巧,夜姝凰也看了過來,他心一喜,可沒等他反應過來,夜姝凰又將目光輕輕挪開。

就像是不經意地隨意一瞥。

寧翌辰低垂著眼眸,有些失落,阿杳還是在生他的氣。

至於夜姝凰,她看似是在心無旁騖地飲酒用膳,可不小心瞥到寧翌辰那難過委屈的小表情時,頓時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其實就是一件小事,這幾天下來,她的氣早就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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