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武帝一聽,眉頭緊皺:“公主什麼時辰走的?”

宮人回答:“回陛下,大概辰時三刻左右。”

凰兒這是被皇后傷透了心,所以一刻也不想再皇宮裡待,早早地就離開了皇宮了麼。

就在西武帝胡思亂想之際,皇后也來了慶元殿。

西武帝一轉身,便看見了皇后,微微一愣,然後便把目光挪開,也不打招呼,毫不留情地離開了。

皇后僵在那裡,臉色微白。

春蘭扶住皇后,忍不住擔憂問道:“娘娘,您沒事吧?”

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有什麼資格去怨恨的呢。

皇后搖了搖頭:“本宮沒事。”

她看向依舊跪在地上的宮人:“行了,你們都起來吧。”

“多謝娘娘。”雙腿跪到發酸的宮人感激道。

“公主呢?如今怎麼樣了?”皇后問道。

您和陛下當真不愧是兩口子,連問的話都一樣。

宮人只能把方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皇后一聽,臉色更加蒼白了。

“娘娘您……”春蘭欲言又止。

雖然不知昨晚究竟發生了何事,可春蘭知道,娘娘這是後悔了。

“回去吧。”

皇后在風中站立了許久,最終只說了三個字。

公主府

暗室

姜嬈是被一桶水就澆醒的。

那是一桶冰水,寒得刺骨,把姜嬈凍得身體打顫。

她艱難睜開眼,就瞧見她恨入骨髓,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的夜姝凰此刻正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

姜嬈的眼神似被淬了毒,極為陰寒:“夜姝凰,你可真有本事啊,我藏得如此深,還是被你給發現了!”

昨夜施展苗疆秘術,想要將夜姝凰那賤人的靈魂徹底分離出肉體,卻被人突然打斷。

她便知曉,此番謀算是失敗了。

可姜嬈始終想不通,這次究竟是哪裡出現了端倪。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姜嬈痴痴然笑了起來,看著夜姝凰,眼睛裡全是譏諷之意:“夜姝凰,你當真不愧是孤家寡人,天煞孤星的命!西武皇后待你如此親厚,你居然防備起了她來了。”

只有夜姝凰一開始便對西武皇后心生懷疑,所以才會連西武皇后給的一碗醒酒湯都不會喝。

“呵……”嗤笑聲響起,對於姜嬈的話,絲毫不顯得在意,漫不經心的語氣中帶著不屑:“若本宮不心生防備,不就如了你的意麼?”

夜姝凰抬眸看著姜嬈,嘴角彎出譏誚的弧度:“姜嬈,已經經歷過了一次了,怎麼還不長長記性。”

她輕撫著姜嬈那妖冶豔麗的臉龐,突然就捏緊了姜嬈的下巴:“本宮這個人麼,你可以算計,但前提是你算計成功了亦或者沒被本宮發現,不然,等落到了本宮手上,本宮會讓你後悔來這世間走一遭。”

“聖女這張嘴如此會說,不如,就先把舌頭拔了吧?”夜姝凰眼角微挑,語調極為魅惑。

話音一落,姜嬈瞳孔微縮,驚懼萬分。

兩人距離很近,姜嬈能清楚地看到夜姝凰此刻的神情。

她沒有任何的怒意,眉眼含笑,溫和至極,可讓人看著,渾身冰涼。

姜嬈被盯得身上的每一個細微的毛孔都開始收縮,隨後開始發顫,背脊上像是竄上了一條蛇,令她毛骨悚然。

她意識到,夜姝凰會真的拔了她的舌頭,巨大的恐懼讓她臉色愈發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