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翌辰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詞,如同一把利刃一般紮在皇后的心口,讓她痛不欲生。

她的這些年,竟是錯的如此徹底。

不僅故意教壞了一個無辜的孩子,如今,竟然給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毒,害的親生女兒危在旦夕,生死未卜。

老天啊,她到底是造了多少孽,這樣的她,還有什麼臉去譴責魏容華,她和魏容華,還有什麼區別!

聽到這,西武帝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反應了,怔忡,茫然,震驚,自嘲,落寞,還是自責?

他從前只是以為皇后是因為當初小產以及凰兒大病失憶,自此對他有了心結。

沒成想,這其中卻是有了這麼多不為人知的事。

“阿櫻,這麼些年,你瞞我瞞了這麼多事,是否是因為你所謂的我和魏容華的私情,讓你始終對我有怨恨之心,從不肯信任於我,對我懷疑至此。”西武帝有些苦澀地開口問道。

皇后抬頭望著西武帝,看著他帶有懇求的目光,心裡一陣陣刺痛,可她還是緩緩點了點頭:“是。”

“是君之間必以信,是夫妻之間必以誠。而溫璇櫻你,你心太狠了。”

她溫璇櫻,曾經看起來是何等的張揚爽朗,他和她,曾經是有多相愛。

可也只有他知曉,她從未給過他信任。

“呵呵呵……”先是自我諷刺的輕笑,然後漸漸便成了癲狂的大笑:“溫璇櫻啊,溫璇櫻,在你看來,朕是不是就是一個笑話,任你欺騙忽視的一個笑話?”

皇后臉色慘白,她想搖頭,可到頭來才發現,西武帝他,並沒有說錯什麼。

“溫璇櫻,我對你太失望了。你不信你的枕邊人,不信你的女兒,反而去信一個不相關的人。”

“若是凰兒真有什麼三長兩短,莫說是寧翌辰,連我都不會放過你。”

西武帝此番話一出,皇后臉上徹底褪去了最後一絲血色,臉色刷白,眼神透著悔不當初的悲傷與絕望。

若不是她想當然地以為,那孩子便是西武帝和魏容華的孽種,自此對西武帝有了心結。

而在知曉阿杳和那孩子魂體互換後,害怕魏容華得知她清楚她的陰謀後,會對阿杳不利。

更害怕告訴西武帝后,西武帝會偏袒那孩子。

所以,她一人將這事瞞了下來。

現在想想,她是何等的愚蠢!

魏容華既然是幕後主使,她又恨毒了自己,哪怕阿杳用著她親生女兒的軀體,又怎會對阿杳好。

若不是當年的預言,阿杳可能都活不過昭璟長公主軀體的十八歲。

她的一意孤行,自以為是,讓阿杳吃了如此多的苦。

她好蠢……好蠢啊……

西武帝此刻再沒了安慰皇后的心思,他心痛如絞。

他定定地看了一眼皇后,有著從未有過的刻骨恨意,然後拂袖,轉身離開。

安定長公主雙眼通紅,要去扶起皇后,可皇后卻沒讓她扶,她踉蹌著站起身,看向寧翌辰。

寧翌辰的表情是不加掩飾的冰冷殺意。

他說的話,從來都不會是一句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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