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哥哥生了一場重病,是長樂公主衣不解帶地照顧。聽聞寒山寺的佛祖最靈,長樂公主從山腳一步一叩首地跪到了寺裡,求的便是哥哥能夠痊癒。”

“而哥哥當初對長樂公主是何等的冷漠,更是三番兩次地羞辱,可長樂公主依舊愛慕哥哥,非哥哥不嫁。”顧蘭馨說此話時,依舊帶著對夜姝凰的輕蔑,她始終相信,她此刻的困境是一時的,夜姝凰最終還是會被她和哥哥玩弄於股掌之間。

“長樂公主如此情深,又怎會輕易放棄哥哥。若是等到長樂公主重新憶起哥哥的好了,知道父親母親連治病的大夫都不給哥哥請一個,到時候父親母親該如何和公主交代?”

許是顧蘭馨太過自信,讓顧夫人都忍不住開始想她話裡的合理性。

當初,長樂公主對待顧書瑾的態度,她都是看在眼裡的。

在心裡也止不住地抱怨過,那狐狸精生的兒子究竟哪裡好了,竟讓金尊玉貴的公主殿下倒貼成那樣。

雖然心裡有點相信了顧蘭馨的話,但顧夫人依舊諷刺道:“長樂公主再如何情深,那也是過去的事了,如今的長樂公主,怕是恨毒了你那好哥哥。”

顧蘭馨笑了,溫柔地反問了一句:“母親可曾聽過‘愛之深恨之切’這句話麼?”

顧夫人一愣,不由得攥緊了手帕。

這死丫頭,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

“行了,馨兒你先起來吧,跪在這裡成什麼樣子。”顧遠道沉默地看著顧蘭馨好一會,然後才緩緩說道。

顧蘭馨乖順地低著頭:“是。”

顧遠道重新坐在了座位上,然後道:“馨兒,你叫人去請大夫吧,陛下只是下令杖責,並沒有要了瑾兒的命,想來也不會怪罪。”

“是,多謝父親。”顧蘭馨喜極,對著顧遠道福了福身。

顧遠道擺了擺手,意味深長地看著顧蘭馨:“為人父母的,都是希望兒女康健,姻緣美滿的。瑾兒今日雖受了這般苦,但為父還是希望他能重新振作,重振顧家門楣的。馨兒,你可明白?”

“女兒明白。”顧蘭馨低首,恭敬道。

……

次日一早,顧蘭馨便來了公主府,不同以往地想進就進,想出就出,這次直接就被門口的守衛攔在了大門外。

“顧四姑娘,閒雜人等不得入公主府,您請留步。”和顧書瑾一樣,公主府裡的人對顧蘭馨同樣不喜歡。

明明是個登不得排面的庶出丫頭,偏偏喜歡在他們面前擺譜,小人得志的模樣和她哥哥如出一轍。

顧蘭馨杏眼一瞪,剛想要罵守衛眼瞎,突然想起今日來的目的,立馬轉變了態度,聲音也溫柔了起來:“侍衛大哥,我想見長樂公主一面,您就通融一下可好?”

說著,便將手腕上的玉鐲掏下來,就準備往守衛的手上塞:“求求您了,就行行好。待來日,小女子定不會忘記您的恩情的。”

守衛聽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他往後後退了好幾步:“顧四姑娘,您請自重。”

要不是看著是個女子,他都想動手了,什麼人吶,呸,真不要臉。

被一個看門的守衛如此不留情面地落了面子,顧蘭馨臉色瞬間僵硬起來,她怒視著守衛:“我父親縱然被貶職,可依舊是個七品官,我乃官家女兒,你們不過是公主府的看門狗,就不要給臉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