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應白夜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之前的星空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看著這陌生的天花板,安靜的一動不動。

倒不是說他第一時間適應了這陌生的環境,而是他感應到了身旁那熟悉的氣息。

有她在的地方,無論如何都能夠安心。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動靜,靈溪連忙走了過來,看著睜著眼睛的應白夜,大大地鬆了口氣。

“我睡了多久?”

應白夜開口問道。

“兩個月。”

靈溪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

“怪不得。”

應白夜用靈力感知著自己的身體狀況,如果不是已經突破到了一品至尊的境界,恐怕三個月不吃不喝躺在這裡毫無知覺,他就算是醒來也差不多要廢上一段時間。

不過,有著靈溪朝著他的體內引渡靈力,再加上自己那靈力雄厚的至尊海,這樣的情況終究還是沒有發生。

應白夜深吸一口氣,抬起手臂,手掌伸向身前,就像是想要握住什麼東西。

冰藍色的靈力在他的指尖飛舞,他又能夠調動他的靈力了。

“發生了什麼?”

靈溪坐在床沿,目光擔憂地看向應白夜。

之前她都快要急瘋了,如果不是始終感應到應白夜的氣息平穩,生命體徵正常,恐怕靈溪這個時候就帶著他回應龍城或者玉清谷去了。

“我似乎去了一個很神秘的地方。”應白夜聲音有些恍忽。“我看到了很多很多的人,有的人我認識,有的人我從未聽聞。”

“他們都走在一條同一條路上,有的人沒辦法走遠,有的人卻走到了盡頭。”

靈溪平復下了自己的情緒,安靜下來,靜悄悄地聽著應白夜這彷彿自言自語的話。

應白夜眼中,銀色的眸子再次出現,他收回手,摸著眼角:“說到底,衍天經的‘天’到底是什麼呢?”

到底什麼樣的東西,能夠用“天”來作為表象呢?

以前應白夜認為,這個“天”字代表的就是“天機”,可他似乎從來沒有去思考過,所謂的“天機”又具體指的是什麼。

在那條路上,無數人都在朝著那座像是榜單的光幕緩慢前行,可唯獨只有司青漁站在光幕旁,面朝著這些前行的人,不言不語。

她看起來像是離得光幕最近的那人,可實際上,卻給人一種離得最遠的感覺。

所以……

“我為什麼會去到哪裡呢?”

應白夜自言自語地問道。

這個問題似乎從見到司青漁的那一刻就得到了答桉。

“因為衍天經。”

從突破到至尊的那一刻,他似乎就有了某種資格,一種去接觸到這個世界真正核心的資格。

就在他眉頭緊皺的時候,一根玉指就這樣輕輕地放在了他的眉心之上。

那冰涼的觸感讓應白夜瞬間回神,他轉過頭,看向了玉指的主人。

“先吃飯吧。”

靈溪什麼也沒說,就只是微微一笑。

笑容很美,美的讓人不由自主地就呆在了原地。

應白夜看著這熟悉的俏臉,之前那種不真實感似乎一下子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伸手握住了靈溪的玉手,眉頭緩緩舒解。

“嗯。”

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靈溪端來的食物就在一旁放著,靈溪把它們接過來,然後遞給了應白夜。

“說起來,這裡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