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靈溪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

應白夜移開目光,聲音有些弱了下來:“所以,你受的傷恐怕不比我小……”

“然後呢?”

笑容越發“和善”。

“然後就……”感覺到靈溪的目光越發的“和善”,應白夜當機立斷。“對不起,請跟著我,我會把之前的計劃改一下的。”

“這還差不多。”

靈溪把額前的秀髮給捋到了耳後,沒好氣地看了應白夜一眼。

她大概也能猜出來應白夜之前制定好的那個計劃,無非就是一個人拖著重傷的身體四處熘著那些追殺他的人跑罷了。

可這樣是不行的,有她在身邊和沒她在身邊的應白夜做事風格大相徑庭。

如果沒有她在旁邊看著,應白夜做事的風格會異常的極端,尤其是在他現在還重傷的情況下,如果沒有她在的話,這傢伙是不會懂的如何去愛惜自己的身體的,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在應白夜受傷這段時間看顧好他才行。

而就在這時,她感覺自己佈下的那個探測靈陣似乎有了動靜,這表示有人上了屋頂。

來的人似乎是北蒼靈院的學員,好像是叫“沉蒼生”的那個學生吧。

“有人找你,我就先下去了。”

靈溪朝著應白夜輕聲說道。

應白夜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再次看向靈溪的時候,她已經消失在了屋頂之上,原先的位置空無一人。

應白夜轉頭看向了走上屋頂的那道挺拔身影,嘴角勾起一道淺淺的微笑。

說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巧合,似乎所有修煉長槍的人都喜歡直挺挺的站著,沉蒼生是這樣,趙明涯也是這樣。

“還有閒情逸致在這裡飲酒,看起來你的身體也沒有那麼糟糕。”

沉蒼生來到他的身前,第一眼就看到了應白夜手中的玉瓶,即便是隔著兩米的距離,他都能聞到玉瓶中散發出來的濃濃酒香。

“只是強裝鎮定罷了,其實我現在也很心慌。”

應白夜笑著和沉蒼生說道。

“誰信你。”

沉蒼生沒有坐下的打算,只是直挺挺地站在一旁。“說吧,留下我是為了什麼?”

來小院之前應白夜就說過了,有事情要拜託他,雖然他當時一度覺得這其實就是應白夜為了不讓自己跟著他的藉口,可仔細一想,似乎以應白夜的個性,如果拒絕的話根本就不屑於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

如果是這個人的話,他會直接了當地告訴他:“哦,你太弱了,還是不要跟著拖後腿了。”

整個北蒼靈院的學員裡,能夠對著他這個天榜第一說出這種話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一個人了吧。

別問沉蒼生是怎麼知道這種事的,那就是另一個比較讓他不想想起來的往事了。

總之,能夠讓應白夜說出“有事要拜託你”這種話,恐怕這件事還真的不小。

應白夜也沒有在意沉蒼生的態度,他們兩個說起來其實還蠻熟的,北蒼靈院喜歡在外面遊蕩的學員不多,能夠有實力追著懸賞榜前十那些兇人滿大陸跑的人更是鳳毛麟角。

而在這鳳毛麟角里,沉蒼生就是其中在外時間最長的一個。

所以應白夜每次接了任務在校外的時候,很多次都能夠遇到這位學長,一來二去,兩人的關係也算是勉強相熟了一些。

也不算是實實在在的陌生人。

所以,對於這個人,應白夜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瞭解的。

也就是因為這樣,應白夜才能夠把這件事放心地託付給他。

飲了一口瓶中的烈酒,應白夜眼睛微眯,說出了一句讓沉蒼生為之側目的話語。

“學長,我懷疑,我們學院高層裡……似乎有龍魔宮的奸細。”

沉蒼生眉頭皺起:“這種話可不是無憑無據就能夠說出來的。”

如果應白夜說北蒼靈院裡有奸細,沉蒼生恐怕還不覺得有什麼,北蒼靈院畢竟是一所學院,招收的學生來自於大千世界每一個角落,這裡面就算混進去幾個來歷不明的學生,也不算是什麼大事。

可應白夜說“高層”……

這可就不是簡簡單單的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