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很奇妙,奇妙到應白夜心中沒有任何其他所想,就只是這樣緩步的前行。

他沒有去呼叫體內的靈力擋雪,這不是因為所謂的規定,而是一種奇特的感覺在促使著他就這麼行走。

就這麼走,就這麼放下防備,放下顧慮,置身於天地當中,一步步的行走。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和你無關,但是卻又和你息息相關。

應白夜能夠察覺到這種若有若無的感覺,他的直覺在不斷地告訴他,他應該抓住這種感覺,這和他身上的某個東西有所聯絡。

它就是為了這樣東西而來。

嗯……不對。

或者說,是這樣東西在引誘著它而來。

好像也不對。

應白夜再一次否決掉自己的想法,這種感覺若隱若現,每當他想要抓住的時候,就能夠感覺到它從自己的指尖熘走。

其實,這樣的感覺,在這十天當中,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感覺到了。

從他出現在大岐山,在山洞裡醒來的那一刻,他就有了這種感覺。

那個時候,他真的有衝動想要一頭栽進這大雪當中,與其共舞,與其同笑。

但是卻因為當時的身體狀況放棄了這個想法。

可當再一次進入這裡的時候,那種微弱的感覺還在一點一點地在他心間撥弄,這樣頻繁,這樣相似。

這在告訴他,這並不是一個錯覺,而是實實在在有東西在與這片風雪共鳴。

一開始的時候,應白夜以為是因為他體內寒氣與祖脈的緣故,與這片冰天雪地有了什麼聯絡。

可是,當深入體內經脈的時候才能發現,並不是因為寒屬性靈力的躁動,事實上,面對這樣的天地,祖脈就只有感到略微的親切,並沒有其他任何的共鳴。

他想錯了方向。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真的想不起來他身上還有什麼東西能夠和“冰天雪地”聯絡起來。

所以他選擇了隨心而行。

不去追究,不去思憶,就這樣一步一步朝前走,感其所感,見其所見。

體驗這滄海一粟的渺小,體驗這天高海闊的偉力。

他就是一葉扁舟,在廣闊的海上暢行。

他見過海,他了解海。

海上的扁舟,就如同一個小小的黑點,在這藍色的畫卷中遨遊。

這就是天地所帶來的威勢,讓人有些心驚膽戰,但是卻出奇地能讓人心平氣和、

真是惡劣至極的感覺。

應白夜是在閉著眼睛行走,他不需要眼睛,只需要用心去感受。

用神魄,用氣海,用靈魂。

就這麼的行走,直到……

無路可走的時候。

應白夜向前兩步,然後就靜止不動了,他緩緩地睜開眼睛,面前依舊是飄搖的風雪,但是腳下卻是已經踩到了一處懸崖的邊緣。

這是實實在在的邊緣,別說是向前跨一步,就算是腳尖向前移動一丁點,都會從這個位置掉落懸崖,一頭栽到下面的雪地之上。

應白夜站在原地沒有亂動,只是睜著眼睛看著前方的風景。

他能夠肯定,這是大岐山中高度最高的山峰所在,站在這個位置,他能夠將整個大岐山收入眼底。

這山中的每一朵花草,每一處峭崖,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映入眼簾。

很美,他用力地呼吸著冰冷的空氣,能夠感覺到出乎意料的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