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凜凜與他擦身而過,正要踏入夥房。

他卻忽然轉身湊近邱凜凜,將臉埋進了邱凜凜的脖頸,肆意吸取著邱凜凜身上的香氣。

邱凜凜大驚,立即彈開。她脖頸之間卻還殘留著那壯漢的熱氣,仿似消散不得。邱凜凜抬手摩挲著自己的脖頸,想要擦掉那壯漢的氣息,也不知怎麼了,她心中竟升起一絲厭惡。

她為什麼會這麼討厭此人靠近她?明明她與陸威風在一塊兒的時候就不會如此厭惡。

那壯漢見她彈開,也不再靠近,只是朝她笑笑,而後便走開吃麵了。

邱凜凜將脖子磨得生紅,許久才放下手來,忐忑地走進了伙房煮湯。

伙房中也不知怎的,竟是一個人都沒有,邱凜凜便自己找來了小筍,熬了些靚湯,端了回去。

邱凜凜將湯放到桌上,而後便坐了下來。

一股清香飄進趙甘塘的鼻子裡,趙甘塘面上浮出笑意,抬手舀了些湯進碗裡,大口喝了進去。

“邱姑娘好手藝!此湯甚是鮮甜。”趙甘塘誇讚道。

邱凜凜得了誇讚,心裡歡喜,朝著趙甘塘笑了笑。

段庭之和榮央見此,便也舀了些湯喝。

邱凜凜坐在一旁,腦子裡總是想到剛剛那壯漢將臉埋進她脖頸的場景,竟是越發焦躁不安了起來,邱凜凜不理解那壯漢那舉動的含義,只覺得脖子沒由來泛癢癢,還總覺得噁心。

陸威風見邱凜凜有些不安,手還總是摩挲自己的脖頸,頓然蹙起了眉頭。

陸威風抓住了邱凜凜那隻一直在摩挲自己脖頸的手,見著她脖頸生紅,沉聲問:“怎麼了,你為何一直揉脖子?做湯燙著了?”

“不是。”邱凜凜回道。“剛剛我去做湯,伙房門口站了個吃麵的男人,突然就過來把臉湊到了我脖子上。然後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覺得噁心得很,他雖然離開了,但我還是覺得脖子上髒髒的,沾了他的口水。真是好生奇怪啊。”

陸威風聞言,面色一沉。

段庭之三人亦是放下了碗筷,沉著臉看向了邱凜凜。

“那人還在伙房嗎?”陸威風沉聲問道。

邱凜凜看著陸威風泛紅的臉,總覺得他好像生氣了。

“不知道。”邱凜凜一邊答,一邊掙脫了陸威風的手,又想要摩挲自己的脖子。

陸威風重新扼住邱凜凜的手腕,道:“別擦了,你這是在厭惡,在害怕。”

厭惡?害怕?邱凜凜沉著眸子,僵硬地搖了搖頭。她在害怕,為什麼自己不知道呢?她只是感受到了那男人的惡意,才會這樣的吧。

陸威風起身,拉著邱凜凜便往伙房那邊走去了。

段庭之三人亦是起身跟了上去。

“只怕鬧出人命來。”段庭之輕聲道。

“那男人,作踐猖狂得很,竟敢調戲良家婦女,必得將他拿下,送去官府。”趙甘塘憤恨道。

陸威風眾人追到伙房前,那壯漢已然不在門前了。

陸威風便走進伙房,四下而望,自是四下無人。

那禽獸究竟哪兒去了?

陸威風轉身,就要離開伙房,去客棧其他地方尋找那個卑鄙下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