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陣法是用來做什麼的?”段庭之又問。

“這陣法的用處,朕暫且不能告訴你們。朕現在把你們帶到這房間,是希望你們能好好守著這個陣法,直到國師回到京都,啟動此大陣。如今,丞相與鎮遠大將軍那邊蠢蠢欲動,再過不久,他們很可能會查到這裡來。而這個密室,事關國家機要,朕不敢讓京都的人看守,因為京都之人,每一個都有可能變為他們的爪牙。只有剛從黎城來的你們,還未曾跟那方接觸過,值得我託付。”皇帝說道。

段庭之聞言沉聲,如果丞相那邊真的查到了洗髓大陣,並且過來找事兒,只留著他和趙甘塘兩人在這裡,能擋住那邊的叛賊嗎?

段庭之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這裡,就交給你二人了。角落中有乾糧和水,夠你們七日用食,七日之後,朕再帶著吃食來見你們。”皇帝緩而後退,退出密室之外,而後將這暗室的門緊緊推上。

“恭送皇上。”段庭之與趙甘塘俯首作禮,腦子裡卻是越盤算越不對勁。

“段司部,我為什麼覺得我們是被軟禁了?”趙甘塘側過臉,雙手還拱著作禮,腦中思緒卻是變幻萬千。這真的很像軟禁,以‘守門’之名的軟禁。

“別說是軟禁了,就是皇上讓你去死,你是不是也不能反抗?”段庭之輕嘆一聲,回趙甘塘道。

更何況聖上言語輕柔,行為並無不妥,名聲又向來仁德,並無暴虐傳聞。他們哪有反抗的道理?這種情況下若是反抗,左右逃不過一個叛黨的罪名。

趙甘塘沉默,無奈轉身,走近那石方,探頭往裡瞧了瞧。

“啊!”趙甘塘倏忽一聲驚叫。

“怎麼了?”段庭之本並無慌張情緒,卻被趙甘塘這麼一叫而亂了方寸。

“這這這……”趙甘塘手指身前中空石方,雙目瞪得滾圓,雙手顫得如撥浪鼓。

段庭之見他神色有異,立即走上前去,看向了這暗室正中發著水流聲的石方。

石方之中,蓄的竟不是清水,而是鮮血!

四面牆壁上的藤蔓之根皆浸泡在血液之中,它們緩慢吮吸著石方中的血液,使這些紅血咕嚕嚕的翻滾,有如被燒開了的清水。

這石方中的血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至多不過半日,這石方中的紅血就得被周圍的綠藤給盡數吸取。

“皇上把我們關在這裡,不會是想用我們來養這些妖藤的吧?”趙甘塘心中惡寒,整個人都顫了三顫。

“怎麼可能?皇上千裡迢迢地把我們從黎城召過來,就是為了讓我們給這些東西喂血?這不合理。”段庭之說道。

趙甘塘嚥了咽口水,只希望段庭之口中所說的‘不合理’,是真的不合理。

“嘶嘶——”一旁綠藤忽然湧動,且直直朝段庭之而去。

“誒!”趙甘塘出聲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