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庭之知曉她是又用了媚術,便立即閉上了雙眼。“你真當我會在一個坑裡跌倒兩次?”

花媚見此,只好忽現出身後赤色尾巴,化作一道尖刺,直朝段庭之而去,似乎下一刻就要將他身上戳出一個血洞子。

段庭之立即閃躲,身前卻還是被花媚的尾刺劃開了一道清淺的傷口。

“啊——”段庭之還未叫疼,那花媚卻是忽然倒地,痛叫著打滾。

只見著花媚的赤尾尖上,沾到了段庭之血液的那部分皮毛升起一絲黑霧,發出陣陣焦味。

段庭之看了眼地上打滾的花媚,又看了眼自己胸前的傷口,眼中閃過一絲光亮。

血可制妖,這難道就是那個紫衣女子口中所說的力量嗎?

本抱著雙臂在一旁閒看的陸威風見此,恍然垂下了雙手,背脊一僵,眼中竟露出了毫不加掩飾的震驚。

修行多年的道士都未必能習得鎮妖血,段庭之是怎麼突然習得的?

段庭之平日的水平他都看在眼裡,其道法根基不穩,如此兇險的鎮妖之血流淌在他身體之中,恐不是什麼好事。

段庭之喚出法索,將那狐妖束住。

法索悠長,其間力量竟是比之前高了一倍不止。

“放開我!”狐妖慌了神。這小公子怎比昨夜厲害這麼多?

“段司部最近道法精進了不少啊,不知是學了哪本道書?”陸威風出聲試探他道。

段庭之抬眸,同陸威風相視,卻久久不曾回答陸威風的問題。

“我什麼都告訴你們,你們將我放了!”花媚見著自己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便立即服軟求饒。

段庭之聞言,長眉舒展,且轉身問她道:“真的丞相千金哪兒去了?”

“死了。”花媚回道。

“今日在百香閣發現了一具無心屍體,那可是你乾的?”邱凜凜又問他。

“是我。”花媚認下。

陸威風聞言蹙眉,今日的一切好像都太順利了些,總覺得少了些什麼東西。這狐妖雖將罪行認下,但其中細節卻是一點都沒有提及,恐就是想渾水摸魚,讓他們趕緊把她放了。

酒館之中,趙甘塘、方儒與曹集相對而坐。

三人吃著酒菜,卻鮮少交談。趙甘塘之前同曹集說的那句‘我與曹大人一見如故’也分外像句笑話。

曹集匆匆吃了些飯菜,便起身準備離開。

“趙大人,曹某還有公務要處理,便先行告辭了。”

趙甘塘見他要走,抬首看了眼太陽。現在時辰尚早,陸威風那邊未必已經將那狐妖捉住,恐還需再拖延些時辰。

“曹兄留步,再與我喝兩杯吧。”趙甘塘起身,拉住了曹集的衣袖。

曹集皺起眉頭,感覺到了不對勁,便執意要走。“曹某真的沒有時間多待了。”

曹集轉身,甩開趙甘塘的手,邁步就要離開。

慌亂之中,趙甘塘同他喊道:“你夫人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