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絮還未聽完秦妙的話,面上便浮出了一絲笑容,且說道:“他是殺不死的。”

秦妙凝眉不解。

“這世上哪有人是殺不死的。”秦妙眼神倔強,並不相信槐絮所言。她已然使計留在了他們身邊,且絕不會輕易放過他們。沒有人是殺不死的,甚至於三界中的妖魔與仙神,都是可以寂滅的,何談陸威風那一小小道士。

槐絮並不答她的話,再多說下去,也恐洩露天機。

“你只是不願幫我殺他吧?”秦妙呼吸聲越發劇烈。“難道是我看錯人了?你不是想殺陸威風,而是愛慕他?”

槐絮聞言,微微搖頭。

秦妙見此,竟是更加看不透這眼前之人了。不是想殺陸威風,又不是愛慕他?那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當我是瞎了眼,會錯了你的意。但我今日來找你之事,你莫要告訴其他人。不然……”秦妙說道。

“我不會管你的事。”槐絮抬眼看向秦妙。此貓妖在人間尚有機緣未了斷,殺不得。若槐絮將她有心害人之事告訴客棧內的其他人,那些人必定不會留她小命。天定之事,她不能插手。

“那便好。”秦妙在槐絮這裡碰了一鼻子灰,只得怏怏離去。

傍晚,段庭之與趙甘塘從衙門回來,手上還提了些好酒。

二人皆是帶著笑容,看起來事情辦得很順利。

晚上,眾人頭一回聚在一起吃飯。除了還在房中打坐的槐絮,眾人都去了段庭之的房間,圍在桌旁,且叫店家小二燒了些好菜,品味段庭之與趙甘塘從衙門帶回來的酒。

“沒想到物寶城的李大人這麼好說話,我們就金銀蟲一事提出建議之後,那李大人就立即派出衙門官差去挨家挨戶收回金銀蟲了。”趙甘塘起身,給眾人倒酒。“這酒是他自己家釀的,且給我們嚐嚐。”

“沒錯,這物寶城雖有亂象,但李大人確實是個好官。”段庭之也稱讚道。

陸威風半挑眉尖,看了眼自己的酒杯,仔細瞧了瞧剛剛趙甘塘給自己倒的酒。那李大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酒啊,他還是不喝的好。

“許是李大人給了趙大人面子,才送了這酒。”榮央看著趙甘塘說道。她也覺得李大人這酒不是白送的,他恐是知道趙甘塘要去京都為官,想讓趙甘塘能在聖上面前給他多說些好話,這才贈了這酒。怕都是人情世故。

趙甘塘笑笑,有些侷促。

趙甘塘就要給榮央的酒杯滿上酒,段庭之便捂住了她的酒杯,示意趙甘塘不要給榮央倒酒。

“榮央傷病未愈,不適飲酒。”趙甘塘說道。

“是我思慮不周了。”趙甘塘轉身,給一旁的秦妙和方儒滿上了杯子。

邱凜凜雙手捏著酒杯,眼巴巴地看著趙甘塘,只等他來給自己倒一杯。誰料趙甘塘給桌上一圈人都倒了酒,獨獨就是漏了她。

“我呢?我呢?趙大人?”邱凜凜舉起酒杯,且朝他討酒喝。

“邱姑娘你年齡尚小……”趙甘塘放下酒瓶,並沒有要給她倒酒的意思。

“我年齡尚小?我昨日在街上遇見一個比我還小的女子,已是兩個孩子的孃親了。我阿孃跟我說過,只要有了孩兒,我就能夠獨當一面,化為山中的一縷清風,成為真正的山……”神了。

邱凜凜話說到一半,嘴巴就被陸威風捂了起來。

“好好吃飯。”陸威風並不讓邱凜凜繼續說下去,只朝她碗裡夾了許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