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計程車兵看到牛萬才發射令箭,感覺大事不妙,不要命的往方正這邊聚集。

而站在城門樓上警戒的哨兵,看到遠處煙塵滾滾,立即敲響了警鐘:“敵襲!敵襲!”

代表敵軍來襲的警鐘大作,響徹整個瀋陽城。

此時,瀋陽城的八旗百姓才剛剛甦醒,正準備開始新一天的美好生活。

忽然聽到敵襲的警鐘,一個個都呆立當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自努爾哈赤在天啟元年,攻佔了瀋陽城後,這座城市便再也沒有經歷戰火。

這裡有一個問題,磨掉一個人的野性需要多長時間?

一年?兩年?三年?

這些八旗百姓已經在瀋陽城生活了七年了,他們有的人從中年變成了老年,有的從襁褓中的嬰兒,成長為了一個能跑能跳的兒童。

皇太極帶著七萬八旗子弟南下,瀋陽城可以說是空城一座。

當然,除了那些將士們的家屬,就只有駐紮在北城的甲喇勒克德渾和貝勒豪格。

“長槍兵!”

“殺!”

趙老蔫率領著長槍兵衝進了城門,並迅速控制了局勢。

因為城門處的清軍,只有區區二百人不到,畢竟瀋陽城有東西南北四個大門。

每個門都需要有人駐守,甲喇勒克德渾的軍營在北方。

這個也是有講究,因為努爾哈赤找族裡的薩滿算過,大明屬火,大清屬水,水克火,而北方屬水,所以八旗子弟紮營,一般都是靠北逐水而居。

所以這就給了方正的天雄軍以可趁之機。

等到天雄軍的火銃隊入場,剩餘的幾十個清兵,便被炙熱的彈丸射中,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因為不是戰爭時期,這些清軍大多是無甲或者僅僅穿著棉甲。

不到五十步的距離,許多清兵甚至被打穿了身體。

從其餘四門趕來的清軍,如割麥一樣倒下,瀋陽城的南門,瞬間成了一座絞肉機。

在付出了一百多個清兵死亡的代價,許多清兵開始裹足不前。

沒有人不怕死,清軍更不是什麼天將雄獅。

這一點從他們跟北面的老毛子打的難解難分就可以看出來,甚至清軍西征準噶爾部也是廢了老勁。

如果不是明末的官場、軍隊太腐敗,就憑清軍這種貨色,誰勝誰負還要兩說。

清軍中有不少身著白甲的,兇猛異常,在與天雄軍的槍兵接觸時,砍殺了十幾個槍兵。

這讓趙老蔫的心都在滴血。

這些槍兵可是趙老蔫的命根子,他已經將這些槍兵視作兄弟、手足。

兩個多星期的訓練、戰鬥,這些人已經打的爛熟。

趙老蔫記得那個被白甲兵砍掉腦袋的傢伙,還說等戰勝回去,請他去喝他家孩子的滿月酒。

還有腦袋上沒幾根毛的禿子,別看他一臉兇相,其實膽子特別小。

昨夜屠戮白塔鎮,他跟在趙老蔫的身邊,一個人也不忍心殺。

“敲你嗎!老子跟你們拼了!”

禿子的左臂被砍掉,剩下半截骨茬露在外面,鮮血淋漓,但是他用僅剩的一隻手,抓著一個白甲兵的鋼刀,用牙齒死死的咬住對方的喉嚨。

兩隻軍隊的碰撞,是這個時代的最強音,同樣爆發出了激烈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