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道白天受了謝小刀的氣,晚上多喝了幾杯,酒意上湧,“小比崽子,你跟誰倆呢?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長本事了,居然敢跟我這麼說話!”

酒桌的局勢立時緊張起來,頗有些劍拔弩張的味道。

“嘿嘿,大傢伙都是在謝老大手下做事,用得著爭來爭去嘛,大傢伙給我個面子,都坐下,坐下。”

房外柱上官月風出來打著圓場,他是小刀會的公關部經理,專門負責跟官府、商號打交道,同時還負責跟附近的黑社會組織聯絡。

葉無道喝得有些多,面紅耳赤的,他開啟上官月風的手,不滿道:“上官月風,誰褲襠沒栓緊,把你漏出來了?我葉無道行事,何須你來多嘴!”

我擦,這也太幾把狂了!

葉無道的這幾句話一出,把在場的四梁八柱幾乎都得罪了,就算平時跟他關係很好的房門柱姜寧西臉上也掛不住了。

他站起身,來到葉無道身後,扯住他的胳膊就往門外走:“對不住了兄弟們,小葉他喝多了,等明天酒醒了,我讓他過來給兄弟們賠罪。”

可是人喝多了哪能是自己能控制住的?

後世的police都按不住,更不用說只能動動筆桿子的姜寧西。

葉無道好歹也是三流下級武者的水平,他稍一用力,姜寧西就被他掙脫開去。

姜寧西頭痛欲裂,葉無道這狗東西喝了酒,那就是天老大,他第二,喝多了連謝小刀都敢罵,更遑論許大茂這些人,平時就不被他放在眼裡。

許大茂將酒杯狠狠頓在桌子上:“寧西,你別拉他,我倒要聽聽,他葉無道是怎麼個厲害法,咱們弟兄就都是狗屁?”

葉無道指著許大茂:“許大茂,你跟誰拍桌子呢?別以為自己管著後勤就當自己是瓣蒜了,我告訴你,你就是謝老大的看家狗,有人來搶食你就負責叫兩聲,等到哪天用不上了,就把你殺了吃肉,換條狗繼續看家。”

許大茂被氣的渾身發抖,他年紀不小了,打仗的事情他不如炮頭凌動,刺探情報他不如李東澤,公關能力他不如上官月風,他唯一的優勢就是記性好,打的一手好算盤。

只要是經他手做的賬,保證清清楚楚,滴水不漏。

李東澤經常跟他開玩笑,憑他的本事,去戶部做個主簿也不在話下。

可惜他是商人戶籍,一輩子也不能參加科舉,否則他也不會委身在小刀會里做個管賬的糧臺。

葉無道笑道:“老東西,被我說中了不是?你說你都黃土埋到脖子了,還天天學人組局,這局是你能組的嗎?照我看,你還是抓緊跟老大辭職,回家帶孫子去吧。”

許大茂今年五十歲,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但是他保養的好,身體倍棒,吃嘛嘛香,他覺得自己可以幹到七十歲。

“你,你,你——”

許大茂說不過葉無道,被氣的渾身發抖。

“你什麼你,老而不死是為賊,我要是你,直接找塊豆腐撞死!”

“葉無道,你太過分了!”

李東澤跟許大茂關係最好,也不管葉無道是謝小刀面前的紅人,衝上去就要給他來上一記重拳。

他要讓這個滿嘴噴糞的人渣知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呯——”一聲巨響。

葉無道閉上了眼睛,他只感覺一隻拳頭佔據了視野,可是這隻拳頭並沒有落到臉上。

那這聲音——

包廂裡的大佬們齊齊轉頭,一個二十啷噹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年輕人面白無須,劍眉星目,肩上還橫著一柄造型奇特的長劍,劍刃鋒銳,刺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