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人工資不高,一年的俸祿也就十兩白銀,是小旗官的一半。

這十兩銀子供應一家三口吃喝,也是緊巴巴的。

所以他們都希望多出公差,撈點外快。

所以方正的大方讓他們很開心,紛紛叫嚷以後就算沒有錢拿,也要跟著方正辦事。

盧劍星壓低聲音道:“三弟,你這手筆也太大了,1000兩銀子?說給就給?”

其實不怪盧劍星眼紅,1000兩銀子,足夠他不吃不喝攢十年。

原著沈煉甚至為了幾十兩金子,放過了魏忠賢。

幾人回到北鎮撫司,交還了牌子,方正、盧劍星、沈煉來到許顯純的院子。

許顯純正曬著太陽,旁邊一個小旗官捧著茶伺候。

見到方正幾人,許顯純抬了抬眼皮道:“怎麼樣?事情辦妥了?”

方正拱手道:“回稟許大人,犯官劉宇亮已押回詔獄,請大人發落。”

許顯純滿意的點點頭,朝盧劍星、沈煉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吧,今天的差事辦得不錯。”

盧劍星躬身道:“多虧許大人未雨綢繆,教導有方,功勞都是大人的。”

“行啦,行啦,你們既然是方正的兄弟,就別跟我來這套虛的。我這官都做到頭了,要這麼多功勞幹什麼?”

等到房間裡只剩下方正一人,許顯純這才說道:“老弟,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去拿劉宇亮嗎?”

方正搖搖頭,開玩笑,我怎麼會知道。

“這劉宇亮前些日子給皇上上了一道摺子,言語間盡是責備聖上之言,甚至還說祖宗之法不可變,否則將受到懲罰。”

方正問道:“只是因為說了這些?”

許顯純笑道:“當然不止,劉宇亮被人攛掇著,在摺子裡還說大內的守衛有問題,要求撤換。”

方正聽得瞠目結舌,道:“這劉宇亮是想找死嗎?撤換大內守衛,這種事情也是他一個禮部侍郎能夠置喙的?”

許顯純嘆道:“誰說不是呢,不過劉宇亮沒這個本事,他的背後肯定另有其人。”

天啟皇帝遭到刺殺,皇宮禁衛早已經換了一批,但是這種事情只能由天子做主,別人是不允許插手。

“那聖上有沒有說,要怎麼處置這個劉宇亮?”

許顯純搖搖頭道:“聖上的心思,咱們這些做臣子的還是少琢磨,外界都說聖上貪玩,其實他的心就跟明鏡似的,只要恪盡職守就行了。”

許顯純的話,方正只相信一半。

不揣摩聖意?

那京師這麼多的臣工每天干什麼?

朝中的大臣又在幹什麼?

就算自己的舅舅魏忠賢,估計也是每日揣摩聖意,生怕自己失了恩寵。

許顯純說道:“好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至於劉宇亮怎麼處置,那是皇上的事情,並非你我能夠操心的。”

方正一想也是,自己不過一個正六品的小官,連朝堂的大門都沒有摸到,還真是杞人憂天。

不過他也留了一個心眼,此番緝拿劉宇亮,讓他明白在朝廷裡做官,其實面臨著很大的風險。

保不齊就會因為什麼獲罪。

就算是皇帝,還要因為天氣災害下罪己詔。

從許顯純的院子出來,方正回到自己的公房,卻發現早有人在裡面等著自己。

“二哥?你怎麼沒回家?”

此時已經是午休時間,因為早上出了公差,許顯純特許方正他們三人下午休息。

方正本打算收拾收拾東西回家睡個午覺,卻沒想到遇到了沈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