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些人也都是牆頭草,魏忠賢日後失勢,他們也會落井下石,跑的比誰都快。

可是官場如此,歷來便是如此,雖然不對,可是沒有人能夠改變。

因為他們都是人,是人就有弱點,有弱點便會被人鑽空子。

一百個官員裡面,或許能有一個清流,但是這一個清流,也只能說獨善其身,至於其他的,無能為力。

方正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他想起嘉靖時期的嚴嵩,據說抄家抄出來黃金叄萬多兩,白銀二百多萬兩,其餘古玩珍寶、名人字畫無數,更是有稀世珍寶《清明上河圖》。

此外還有田地上萬畝,房屋六千多間。

光是這些東西,就抵得上嘉靖朝一年的財政總收入。

這些東西,放在今天,簡直不敢想象。

魏忠賢現在還沒有達到嚴嵩的地步,別看如今位高權重,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其實都是表面現象。

就像這次天啟病倒,連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百戶都敢給自己臉色看,還想借機生事。

朝堂上攻訐魏忠賢的奏本,更是如雪花一樣飛到了內閣首輔黃立極的案上。

“MD,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自己和舅舅本就是一體同根,就算自己一毛錢不拿,外人看來也是同流合汙。”

方正心中想的明白,一口將杯中酒乾了:“多謝舅舅。”

魏忠賢瞧著在一旁伺候的王富貴,說道:“老王,去把那個小婢女,叫什麼秋筠的給叫過來。”

方正聞言,有些摸不著頭腦。

“舅舅,這是幹嘛?”

“哼,你個臭小子,別以為舅舅看不出來,那女孩已被你收到房中了是不是?”

方正聞言大囧,有種被一眼看穿的感覺。

過了一會,王富貴帶著秋筠走了進來,方正看到秋筠亦步亦趨,跟個小媳婦一般,不由憐心大起。

只不過魏忠賢在這裡,他不能表現出來。

畢竟只是一個婢女。

宋秋筠俏生生的站在那裡,眼睛看著自己的腳尖,“老爺。”

方正剛想說話,魏忠賢卻面色不悅道:“哼,見了主人也不知道下跪行禮,一點規矩也沒有。”

魏忠賢的話聲音不大,卻極有威嚴,有種不容反抗的意味。

宋秋筠聞言,嬌軀一顫,跪倒在地,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舅舅,這——”

“你別說話,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

一向和藹可親的魏忠賢瞬間變了臉色,似乎是不滿方正居然為了一個婢女,打斷了自己。

跪在地上的宋秋筠,身體抖得更加厲害,頗有種大難臨頭之感。

“抬起頭來。”

宋秋筠緩緩的抬頭,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俏臉。

往日這張俏臉上滿是陽光和笑意,但是今天晚上,卻充滿了不安。

“嗯,模樣還算周正,怪不得我這外甥這麼緊張。”

魏忠賢看清楚宋秋筠的樣貌,對這個婢女倒沒有過多的在意,他叫這個女人過來,另有他意。

“你既然入了方正的門,便要守這裡的規矩。你可知道我是誰?”

宋秋筠雖然被迫抬頭,可是他的眼睛一直看著地面,最多也就看到魏忠賢腳上穿著的官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