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我們壹隊中的另外一位成員,遲澤。”蘇銀直接明瞭的說出口來。

田之諾知道這個人,在母親的日記中也經常出現,這位前輩愛玩弄機關,才智超群。在壹隊中多次照顧她的阿孃,阿孃為此也非常感激。

尉遲誠站在一旁聽到這個名字後,眉峰皺起。

“實不相瞞,我年少時曾傾慕於他。而他的眼中卻只有阿言,他對她的喜愛已到達了此生唯一的地步。若阿言真與妖王爭鬥,他斷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赴死。”

蘇銀又自信說出這些話來。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遲澤並非他的本名,他一直以來都隱瞞身份來到天賜學院的。他其實是中原鑭鉉國的王爺,也是聞名璩洲的機關大師尉遲澤!”

蘇銀此番話音剛落,尉遲誠和田之諾便面露震驚。

蘇銀見他們二人帶著驚愕的神色對視一眼,心中也生了疑惑。

“你們認識?”

田之諾沒有回應,尉遲誠倒是先點了點頭,作出回答:“他……是我的親叔父。”

不只是蘇銀,就連鄒斛也睜大了眼睛。

“先王室只有兩個兒子,長子封世子繼承王位。阿誠……別告訴我你是鑭鉉國的……現任世子?!!”

鄒斛頭腦風暴一陣,分析出這個答案,屬實有些不真實,不太敢相信自己的推測。

轉頭看向田之諾時,她竟出奇的鎮定。

“阿諾……你不會已經知道了吧?!”鄒斛突然聰明瞭不少。

田之諾有些心虛的點了點頭,不過眼下最主要的並不是為他解釋,而是應該先弄清楚阿孃的事。

“沒想到你竟是他的侄子!”蘇銀詫異的望著他,心中五味雜陳。仔細瞧著,這孩子的神色與他叔父確實有些神似。

“所以……前輩的意思是……”田之諾不知道蘇銀提起那段前塵舊事的真實目的是什麼,準確的說她不希望自己腦海中跳脫出的那個答案是真的。

尉遲誠雙手緊握成拳,一言不發。

“你不是想知道你的阿爹是何人嗎?想來一定是他。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人來,在我印象中,他是個有擔當的人,真沒想到他竟會做出拋妻棄子之事!”蘇銀所言不過是她的猜測罷了。

尉遲誠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省,他從小待在叔父身邊長大,從未聽他提起過任何女子,更未見過他與女子有過糾纏。怎麼會平白無故的蹦出了一個女兒來?!

最重要的是,他不希望田之諾的阿爹是他的叔父!內心深處,對這個答案非常的抗拒。

田之諾微微張開嘴巴,欲言又止。

“啥?!您這意思是……阿誠和阿諾成堂兄妹了?!!!不可能!老天爺不會開這種玩笑的!”鄒斛站在一旁極力搖頭。

“前輩,我從未聽叔父提起過女子。若我叔父真與橙子的阿孃互通情意,他一定不會逃避!棄她們而不顧的!”

尉遲誠義正言辭的為尉遲澤辯解,主要也是想給自己找到一個合理的說辭。

蘇銀卻搖了搖頭,十分肯定自己的想法。

“是啊,他理應是這樣的男子。可是生於亂世,又有諸多迫不得已,阿言一意孤行決心除妖王。那時,你叔父全心想保護家人,被逼無奈只能與妖王同流合汙!”蘇銀是道聽途說,畢竟那時有關於他的訊息她總會第一時間的打聽到。

“想必他們應該是吵了一架的,畢竟意見不合,才導致感情支離破碎。雖然我不知細節到底是什麼,但一定是你叔父辜負了她!”蘇銀指責道。“我問你,你當真就沒有覺得你叔父奇怪?!他當真就沒有展現出半分對一位女子的痴情和愧疚?!”

這話倒是把尉遲誠問住了,他轉頭看向被規矩的放在桌面上的弓箭,恍然記起,那年梧桐樹下的一幕。

“叔父為何教我射箭?舞刀弄槍豈不是更厲害?!”

那時尉遲誠不過是六歲孩童。

尉遲澤舉起那一把精緻的弓,悉心的教導他如何使用弓箭。

“弓箭才是這世間最厲害的武器!這即將被放射而出的箭羽就好比是一束光,射向黑暗,重現光明。如今妖物恒生,就猶如一團烏雲籠罩在璩洲之上,你要用手中弓箭將其擊潰!”尉遲澤總是以委婉夢幻的方式教育尉遲誠,讓他成為一個大英雄。

六歲的孩童自然是期許變為一個大英雄的,當即便點頭稱讚,“那我今後就要練弓箭!我要趕走那些妖物!!”

尉遲澤欣慰的點著頭,“阿誠,今後你要變得勇敢,切莫像叔父這般抱憾終生……”他垂眸看著那把費了些日子改造而出的弓箭,原本是想送給那個人的,可惜她卻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