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護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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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屋裡站著五六個小丫鬟,都是清風閣的人,一個個都紅著眼,早先吵得比較大聲的那個丫鬟看到夏侯紓進來立馬噤了聲,只有翠煙還小聲的抽泣著,云溪正扶著她小聲安慰。
雨湖則氣呼呼的站在她們中間,想來是剛訓斥完她們。
夏侯紓皺著眉頭掃了大夥兒一眼,沒有發現外人,看來是自己屋裡的丫鬟們發生了衝突。可這一大早就吵起來了也太不像話了。
夏侯紓說:「大清早的,你們吵得這麼大聲,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得虧我們住得遠,不然其他院子的人都被你們給招來看熱鬧了。」
小丫鬟們面面相覷,卻也沒人敢站出來解釋原由。
夏侯紓走到上首的椅子上坐下,又看了眾人一眼,好整以暇道:「說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姑娘你回來得正好。」雨湖見了夏侯紓,立馬解釋說,「月前我告假時,是將咱們屋裡的賬本和庫房鑰匙都交給了翠煙的,所有賬目清清楚楚,無不詳盡。可我昨晚連夜對了帳,發現這總賬上有一百兩銀子怎麼算都對不合。我問了翠煙,她說是姑娘你支走了,可又說不出個具體緣由來。今早我又清點了庫房,並未見有添置的物件,反而少了一塊羊脂玉。我記得那塊羊脂玉是從前恭王爺賞給姑娘的,成色極好,值不少銀子呢。」
夏侯紓暗暗佩服雨湖的記性和管家算賬能力,看來把自己的錢匣子交給她管理是對的。
「姑娘!」雨湖見夏侯紓一副無關緊要的樣子,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我知道姑娘在錢財上向來大方,進了多少,出了多少心裡也沒個數,可一百兩不是個小數目,就是鬧到衙門裡,那也是大案,得判刑的。我懷疑是屋裡的人手腳不乾淨,企圖趁著這個空當渾水摸魚,又或是誰偷偷挪用了,這才把她們叫來詢問。」
聽完這一番解釋,夏侯紓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什麼叫做她心裡沒個數?她不過是覺得這些事既然有專人管著,她就偷個懶,把心思和精力用在其他地方罷了。至於雨湖糾結的這一百兩銀子,確實是她自己花了,也不能讓小丫鬟頭們背了鍋。
豈料她還沒說話,那邊抽泣著的翠煙立馬就反駁起來:「那些銀子原本就是姑娘的,姑娘想怎麼花就怎麼花,願意花在哪裡就花在哪裡,我只管照著數給就行了,也記了帳。昨日雨湖姐姐問起,我也如實回答了,可雨湖姐姐就是不信,非要我說出個所以然來,不然就是我監守自盜,中飽私囊了。我不承認,她又說是屋裡的人偷了。這可真是冤死我了!」
隨後她看向夏侯紓,央求道:「姑娘可得替我做主!」
夏侯紓沒想到這裡面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然,遂清了清嗓子,解釋道:「翠煙說的沒錯,那一百兩銀子確實是我花了,沒買什麼值錢的物價,所以沒上單子,你自然就查不到了。至於那塊羊脂玉,也是我之前讓云溪找出來用了,」然後看向云溪,「你去把玉佩找出來給雨湖看看。」
那塊玉佩自從被雕刻成芍藥花的樣式後,夏侯紓擔心被有心之人看到惹出事來,就將它交給云溪單獨保管了。
云溪聽了,趕緊去自己住的耳房的櫃子裡翻出了羊脂玉佩,雙手奉上。
雨湖仔細端詳了那塊早已不復當初模樣的芍藥花玉牌半晌,才將信將疑的還給了云溪,又說:「姑娘既然讓我來管屋裡的財帛銀兩,那便是對我的信任,我斷然是不敢怠慢和辜負的。那一百兩銀子即便是姑娘自己支取了,也得說個由頭,不然日後查問起來,我也不好交差。」
夏侯紓哪裡能說那筆銀子被她拿去疏通關係了。而且其中大部分為了方便攜帶換成金子用來買通邱姓夫婦幫忙,另一部分則拿去打點給她易舞資訊的人了。然而面對雨湖如此苦口婆心且鐵面無私的詢問,她不好拂了她的臉
面,更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就助長歪風邪氣,免得日後自己院子裡的人有樣學樣壞了規矩。
夏侯紓暗自琢磨了一會兒,只好說:「你說得對,銀兩出入是得有個由頭。這件事原是我沒有想得周全,如今你問到了,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那一百兩銀子我用來做善事了。既然是做善事,就不好聲張,這才沒告訴讓翠煙。」
越國公府經常搭棚施粥、或者捐獻善堂,或接濟莊上的貧苦佃戶。鍾玉卿去趟寺廟,隨便捐個香油錢都至少是五百兩銀子以上,所以夏侯紓這一百兩銀子也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雨湖很快就想明白了這一點,但是眼下急需解決的已不是那一百兩銀子的去向,而是屋子裡那幾個被平白無故懷疑和責罵了一通的小丫鬟。
她們一個個都委屈巴巴的看著雨湖,期待著她能給一個說法。
「這件事……」
「這件事雨湖做得很好。」夏侯紓搶在雨湖道歉之前接過了她的話。
眾人都楞了一下,詫異的看向夏侯紓。
姑娘果然是偏心啊!雨湖都這樣冤枉她們了,姑娘居然還護著?
她們怎麼就沒這麼好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