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鶴原的鶴,不僅數量多,種類也多,有象徵長壽,吉祥和高雅的丹頂鶴、也有白頭鶴、赤頸鶴、灰鶴等常見品種。因人們常常將鶴與神仙聯絡在一起,所以百鶴原在很早之前就成了達官名流空閒時間遊玩的好去處,不少年輕男女也會選擇在那裡約會。

易舞請崔閬公子在百鶴原替自己畫像,似乎也沒什麼不妥。

夏侯紓搜腸刮肚的又想了半晌,方問:“你可見過崔閬公子本人長什麼樣?如果他現在站在你面前,你能認出他來嗎?”

銀香搖搖頭說:“易夫人去畫像的時候,確實是我陪著去的,可那崔閬公子帶著面具,連作畫時都沒有揭下來,我們看不清他的長相,所以就算再看到他我也不一定能認出來。”

“一個帶著面具的男人?”夏侯紓眉頭微蹙,立馬想起自己在丞相府遇到的那個神秘的狐狸面具人,追問道,“他戴的什麼樣的面具?”

銀香又仔細回憶了當日所見到的人,不太確定的說:“是白色的,樣式也沒什麼特別之處,跟他那一身湖綠色的衣裳倒是很配。”

“你確定是白色嗎?”夏侯紓再次求證。

“是白色的。”銀香的語氣很肯定,“丞相府規矩多,所以崔閬公子給易夫人畫像時我也沒有離開過屋子,一直在旁邊伺候茶水果子。我看得真真的,崔閬公子戴的就是白色面具。而且他的話特別少,我問他大概需要畫多久,他沒回答;後來我問他要不要喝茶,他也沒回答。易夫人卻覺得大才子就得有這種傲氣。”

既然面具是白色的,那就跟自己那晚在丞相府遇到的不是同一個人了。夏侯紓心裡剛升起的那點希望的小火苗瞬間就湮滅了。

銀香見她一直在追問畫師的事,便試探著問道:“姑娘也想找崔閬公子為自己畫像嗎?”

夏侯紓擺擺手說:“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這個崔閬公子罷了。”

銀香有點沮喪,想了想再次問道:“那姑娘是否想拿到易夫人的畫像?”

夏侯紓不由得鄭重的看了銀香一眼,看來她也不是個傻的。

銀香心領神會,趕緊說:“當初我們去曬月齋找趙掌櫃牽線搭橋時,趙掌櫃曾讓我們先付了定金,然後選好了地方,說是崔閬公子會提前到約定的地方等候。還說待畫像裝裱好後,我們再去曬月齋取就是了。所以如果姑娘想要那副畫的話,只需要帶上尾金去曬月齋找那趙掌櫃。”

夏侯紓當然不會相信會這麼容易就拿到畫像,不然豈不是誰都能把別人的畫取走?

銀香抿了抿嘴唇,忙說:“易夫人原先是打算待那幅畫裝裱好之後讓我去取的,所以就留了我的名字和筆跡,如果你真的需要那幅畫的話,我可以把我的筆跡寫給你看。”

銀香知道自己不方便路面,所以只說給出她的字跡。

確實是個聰明人,夏侯紓在心裡默默稱讚,便打算接下來拿著銀香的筆跡去一趟曬月齋碰碰運氣。

銀香見夏侯紓的視線和心思已經不在自己身上,擔心自己再無任何價值,又說:“姑娘,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查易夫人的事,可我看得出來,你不是個壞人。我如今在這裡生不如死,求你看在我提供了這麼多線索的份上,救救我吧。”

壞人也不會把“壞人”兩個字寫在臉上呀。

夏侯紓看著銀香,覺得她雖然有些小聰明,卻不是個能成事的。至於救她脫離苦海這件事,她更是愛莫能助。

漱玉閣的門房不是擺設,她自己都是花了重金假扮邱大叔的女兒才混進來的,再帶個人出去,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銀香見夏侯紓猶豫不決,立馬就跪下來給她磕頭,言辭懇切道:“我知道姑娘為難,可我今日闖了大禍,漱玉閣肯定是容不下我了,只求姑娘能給我一條生路,出了漱玉閣,我絕不會再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