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九章 祖師欲成地仙(第2/2頁)

想起過往，林清玄就不免想起未曾謀面的恩師，想起待自己至親至厚的孫德生師兄、周伯通大哥，還有馬玉、譚處端、丘處機、王處一七位師兄師姐，想起當年威震天下，現在早已化作塵土的五絕宗師……

不知過了多久，李莫愁看著出神的林清玄有些擔心的輕聲喚道：“師哥……”

林清玄空洞的眼神漸漸收縮，輕嘆一聲，唱道：“昨夜因看蜀志，笑曹操、孫權、劉備。用盡機關，徒勞心力，只得三分天地。屈指細尋思，爭如共、劉伶一醉……

人世都無百歲……少痴呆……老成尫悴……只有中間，些子少年，忍把浮名牽繫……

一品與千金，問白髮、如何迴避……”

一首范仲淹的剔銀燈被林清玄輕飄飄的唱出來，語調蒼涼而悠長，蘊含著他數百年的人生經歷和心路變化。

聽了祖師的歌聲，眾人都沉浸其中難以自拔，楊明忽然想起來少年時在長安城外見到祖師從天而降的神威，想起了跟隨自己一生的郭芙、郭襄，神色中盡顯溫柔。

張三丰則想起來覺遠、孫德生兩位恩師對自己的悉心照料和栽培，可是自己卻不曾如何盡孝，心中酸楚難言中又想起了有緣無分的明教教主侯青花，想起來她死在自己懷中的樣子……

沉通元則是回憶起自己作為尹志平的一生，雖然前世的記憶留存的不多，但是此時此刻卻變的無比的清晰……恩師長春真人的悉心教導……大漠拜訪江南七怪與郭靖的第一次交手，同時也是唯一的一次……還有收徒楊明……接掌教主……除魔衛道……

無數的場景同時湧現，沉通元一時便迷茫了，似乎拿不準自己是尹志平亦或是沉通元了。

袁貌因為心思簡單，心性不如幾個道人，反而勾起了最多的回憶，也被回憶中的人物和情形勾動了做多的情感，這似乎是在彌補當年做不通七情六慾的白猿時落下的心緒……

他想起來在崑崙秘境中的百年歲月，想起了老凋時常給自己吃的菩斯曲蛇，好像有了懷念父親的感覺……

想起了周老爺跟自己耍弄，更是憤恨血神宮殘害周老爺元神……

想起了愛妻蛛兒心頭也泛起了酸澀……

李莫愁和小龍女雖然不知聽過林清玄多少詩歌，但是此時此刻，仍舊被林清玄不自覺露出的天人合一的歌聲感染，從而陷入沉思。

她們想起了恩師，想起來孫婆婆，想起來古墓中的青蔥歲月，也想起了跟隨林郎數百年的幸福時光，臉色也時而惆悵，時而欣喜。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楊明和張三丰、沉通元、袁貌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紫霄大殿內只剩下自己四人了，三位祖師早已無影無蹤了。

四人悵然若失的輕嘆一聲，袁貌道：“祖師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看來是已經離開蜀山星界了……”

楊明點點頭，道：“我等須得好生修行功法，經營產業，祖師再來便是咱們攻打魔界之時了，你我之輩要早日成就太乙散數方能幫襯祖師。”

沉通元神色肅然的看向幾人，緩緩說道：“運起周天三昧火，鍛鍊真空返太無……時間緊迫不可懈怠……且篤行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