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作死嗎?”

……

“都住口!”

義哈麥尼神色凝重的喝止眾人,想起了殺人如麻,沾滿了西域武林中人鮮血的蒙古國師清玄真君,問道:“你是蒙古國師,紫霄靈光清玄真君?”

林清玄微微一笑,並未說話,義哈麥尼看這個道人鬚髮如漆,樣貌英俊,暗自對應教內所說的清玄真君的樣貌,也就信了八成。

義哈麥尼自問自己的武功雖然在教內還算一流,但是本教和西域文明的高人有不少都是死在了林清玄的手上,自己多半也不是他的對手。

義哈麥尼自詡乃是當世智者,當即想要禍水東引,微笑躬身施禮,道:“學生見過清玄真君前輩,您說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我教掌教確實跟隨明教和拜火教前去薩維蘭山了,只不過薩維蘭山乃是拜火教和明教的聖堂祖地,與我穆爾潔淨派毫無干係,真君您應當去找他們兩教報仇才是。”

林清玄點點頭,道:“他們若是主謀,你們也是幫兇,我上週四就前去亞茲德了,明教和拜火教的總壇聖地就在那裡,我一掌一個便結果了他們兩教的教主、十二寶樹王、四大長老、神使等,如今這兩個大教高層弟子盡皆被貧道送去見他們的光明神靈去了,明教與拜火教也就除名了。”

林清玄說著殺了兩教高層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的輕鬆簡單,義哈麥尼心頭一驚,想起了昨天就聽說從東方波斯地區過來的商隊的某種傳說。

例如大蒙古清玄國師去殺明教教主,許多明教弟子都在半路截殺他的種種傳言,當時自己還頗有不信,覺得即便清玄國師有著通天的本事也萬難比得上自己掌教,能跟明教教主等人的武功相當便是非同小可,天尖上的人物了。

可是現在親眼看到林清玄道袍一塵不染,兩眼內蘊神光,說話更是輕描淡寫,心中也不覺得信了六分,心底更生出了驚懼之情。

義哈麥尼臉上露出喜色,道:“好啊,既然清玄真君您老已經滅掉明教和拜火教,那已經為全真道長們報了仇,真當慶賀一二。

我家掌教雖然也隨行前去了,但卻不曾出手傷到全真道爺們,若是真君您老不解氣,想要找我們穆爾潔淨派的晦氣,我們天方教有信眾上千萬,當真結下死仇對咱們全真教怕也不好吧?谷鄋

我看您要是不解氣,那就朝我身上撒吧,我代我們掌教向您賠不是,您請對我來,我是認打認罰,如何?”

義哈麥尼這一席話說的有裡有面,同時還暗暗地以西域全真教來威脅了林清玄。

如果義哈麥尼面對的是馬鈺這位全真二代目,這番話是一定會奏效的,可是林清玄早已萬事不縈於心,既然說要滅了三大教,自然是不會留下穆爾潔淨派的存在了。

輕輕一笑,林清玄頷首道:“你這個老穆倒是有些意思,不過你們是幫兇也好,助拳也罷,既然參與攻打我玉清宮了,穆爾潔淨派是萬萬留不得了,你要替你掌教受過?

呵呵,他們明教和拜火教的都是一人受了貧道一掌,你若是能接我一掌不死,我就饒過你穆爾潔淨派,不過你覺得你能接得住嗎?”

林清玄的話語無比的刺耳,不過義哈麥尼卻露出一臉愁容,躬身道:“我穆爾潔淨派弟子皆是真主子民,大伊瑪目掌教默罕默德若是得罪了真君,我是弟子理應受過,請真君出手吧。”

義哈麥尼起身後就兩手橫著鐵尺,奮力運轉賽義德圓頂寺秘傳的玄石神功靜靜等待著林清玄出掌。

林清玄看義哈麥尼竟是真的要受自己一掌,讚歎道:“你倒是虔誠,只是你是擋不住我的一掌的,平白的送死做什麼?”

義哈麥尼微笑著說道:“先知告訴我們,艱難伴隨著容易,善行必能消除惡行。”

義哈麥尼心知先知傳下的玄石神功質樸渾厚,防禦起來最為高明,自己即便武功遠不如清玄真君,但是全力施為拼著受他一掌應當能不死,即便重傷不愈必定會死,但也能支撐個一根蠟燭燃燒的空當,那樣也算是接住了清玄真君的一掌。

這樣即使自己死了,但是全真教和本教的深仇大恨也算化解了,未來本教不必防備著清玄真君和蒙古人的對付和請教,全真教弟子也不必被本教弟子刺殺,能少造殺戮也算自己死得其所了。

雖然全真教是拜偶像的邪教,但是義哈麥尼研究過全真教的教義,這個宗教對信徒並沒有強制的約束力,更沒有對其他宗教的侵略性和打壓性,所以他完全並不認為天方教要去和全真教敵對鬥爭,更何況全真教還有個武功高強的國師在。

作為精通《可蘭經聖》的博學者,義哈麥尼在教導弟子時總是喜歡反覆重複著聖經中的一句箴言:“對於宗教,絕無強迫,因為正邪之道已經分明。”

他認為自己如果處於仁慈獻身,那便是為西域所有子民證明全真教和本教哪一個才是正道,哪一個又是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