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林清玄不勝其煩,想從中土調一些本教高手來護衛成吉思汗,也就能把自己解脫出來,可是本教三代弟子武功還未曾有人臻至一流,前來刺殺的殺手又不好身懷絕技,若不是中土一流高手,來了也保不住成吉思汗,還要白白送了性命。

正在兩難間林清玄想起了普光寺做苦工的彭連虎、沙通天、靈智上人和侯通海四人,他們多年來安分守己,不曾再敢為惡,除了侯通海武功稍弱,其餘三人都是中土一流高手。

他們幾個畏懼自己,但是又貪慕虛榮富貴,正好廢物利用讓他們來做成吉思汗的護衛保鏢。

於是林清玄一紙書信交由快馬送回終南山,第七年春天,沙通天四人和第二批前往西域傳教的弟子就一起趕到了西域,後來全真弟子散入西域大城傳道,沙通天四人直接趕到成吉思汗帳前伺候,自此以後林清玄才送把保鏢的擔子卸了下來。

可是多年來保護成吉思汗,林清玄卻是也是殺戮了數十名西域各方勢力派出的殺手,其中就不乏拜火教的高手。

林清玄見這個女子樣貌氣質皆是絕色,武功也臻至中土一流一檔,眼神一眨就用上了移魂大法,趁著這個少女情緒激動時隨便丟擲一些話題問題等說了,那女子果然就抵擋不住,片刻後就被移魂大法引動心神,不知不覺就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說了。

原來這個女子叫潘泰雅,是拜火教的當代聖女,因為拜火教被蒙古大軍殺戮教眾,毀去聖教總壇,多年來刺殺成吉思汗有死了許多高手前輩,所以殘餘的拜火眾都恨成吉思汗和林清玄入骨。

因為聽說林清玄和全真道士來了大不里士,潘泰雅自認為武功在教內非同小可就十分自信的前來刺探情況,同時也存著刺殺林清玄的念頭。

只不過她不知道林清玄的武功早已踏入神而明之的境界,所以剛剛看了林清玄兩眼,稍稍流露殺意便被林清玄察覺且給一招制服了。

宗教和家國仇恨幾乎無可調停,林清玄有心一掌拍死潘泰雅,但又擔心徹底激怒拜火教,畢竟全真教未來是要在西域傳教的,拜火教殘餘弟子都是地頭蛇,熟悉風土人情,他們要是死命糾纏全真教,不此次前來的百餘名弟子性命難保,未來全真教傳道大業也難以開展了。

想了想,林清玄輕輕在潘泰雅小腹拍了一掌,然後說道:“你中了我一記焚天掌,除我以外天下間唯有一人可救。

我放你回去,七天之後不得我出手解救你就會五臟內焚成灰而死,你回去讓你們拜火教眾人都看看,看是否能解?待你們教主長老的知道了我中土道教神功厲害,願意與我全真教握手言和,你就去蘇呼米找我,我自會出手救你,若是你們一心與我全真教作對,你等且看看有誰能擋的下貧道的一記焚天掌!”

林清玄說完就騎馬同蒙古騎兵離開了,潘泰雅本已存了死志,沒想到清玄真君竟會饒了自己一命,她只覺恍如夢中,雖說中了清玄真君一掌,但是自己身體並無不適,急忙運功小腹卻火燙劇痛,令她身體顫抖難以自制。

片刻後灼傷感才漸漸消減,潘泰雅臉色蒼白,暗道:什麼武功如此奇怪?我只能請教主出手救治了,他老人家的浴火神功天下無敵,定能治好我的內傷。

心中定了神,潘泰雅轉身就消失在街巷裡。

林清玄的所謂焚天掌其實就是焚訣的一種用法,將至陽內力以鐵掌功的心法封入潘泰雅體內,若是她不運功抵抗還能活到七日,越是用功抵抗則死得越快,這至陽掌力會侵入她的經脈臟腑,並且將其燒乾烤焦,直至化作焦屍方才罷休。

林清玄和周伯通合力研創的這門神功非比尋常,他就不信世上還有人能解了這一掌,即便西域有奇功異法,但是絕無能和自己一檔的內力修為的高人,所以基本是無解。

林清玄就是要讓潘泰雅去給他們拜火教的高人前輩看看自己這個清玄真君的本事,好叫他們知難而退,畢竟此時全真教和拜火教並無深仇大怨,若是一掌拍死拜火教聖女也就結下了死仇,既有違道教體天憫人,不爭無為的教義,也對一百多名全真弟子殊為不利。

風塵僕僕的趕到成吉思汗的金帳時,三王子窩闊臺早已在帳外焦急的轉來轉去,見到林清玄就慌忙上前拉住韁繩,苦著臉道:“國師,父汗吐血了!”

林清玄眉頭一皺,急忙快步走進金帳,沙通天、彭連虎、靈智上人和侯通海四人正在成吉思汗的床榻四周站定,看到林清玄四人慌忙躬身,道:“見過真君。”

林清玄點點頭就走到床榻前,見榻上躺著的成吉思汗臉色慘白,氣如懸絲,已經陷入了昏迷,急忙抓起他乾瘦的手,掌心相抵運氣渡了過去。

過了半個時辰,成吉思汗的臉色才漸漸有了紅暈,他眼皮一抖就睜開了兩眼,看到林清玄在,身體也感覺一股暖流不斷遊走,知道是國師真君又用真氣為自己續命,就咧嘴笑道:“多謝國師了。”

說完鐵木真眼中又浮現出了往日的光彩,看著他臉上的紅光神采彷彿回到了20年前最英雄的樣子,他輕輕撒開了林清玄的手,坐起身,聲音也恢復了往日的洪亮。

“我這一生能遇到國師相助,真是長生天賜福、三清道祖庇護,希望我死以後國師你能繼續輔佐我的孩子。

窩闊臺你現在在我身邊,以後西政的土地都歸你所有,但是你記住,等我死後咱們大蒙古國的大汗就是拖雷,你們兄弟可不能爭權廝殺,要像手足一樣親不可分。”

成吉思汗一臉慈祥的微笑,伸手摸了摸窩闊臺已經有皺紋的臉蛋。

窩闊臺知道父汗怕是要歸天了,跪下說道:“兒子明白……父汗……父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