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別扭地換作左手持煙,用打火機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藍文眸光復雜地望著這片搖曳著的火海。

他不知道多少次在心中思考過。

那一天,如果被困在火海里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這樣就不用抱著愧疚和悔恨繼續活一輩子,一切都會變得很輕鬆,烈火會燒掉所有沉重的思緒。

“我也該走出來了......”

“可以拯救這個破國家的人也就只有我了,我還得活下來去,要是不往前走....我會死在這裡的。”

“我說老弟,消防員.....果然沒想的那麼好當。”

“賭上自己的性命去救人可太偉大了,我真應該早點辭職,以前都幹嘛去了.....”

他撓了撓凌亂的頭髮。

“我記得自己其實是想當一名,老師來著吧。”

“真幼稚。”

藍文將手中那包煙盒扔進了火海里,深邃的眸子含著些許自嘲的笑意,緩步朝著賭場的出口走去。

任由火焰侵蝕著自己的肌膚,他只是緩慢地走著,邊愜意地吸著煙。

等到他終於是走到出口處時,他的全身已然都染上了烈火,宛若一個火人那般猙獰,又像是暴露在灼日之下的吸血鬼,全身不止地燃燒著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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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氣球飛船,一個近似酒吧的空間裡。

吊在牆壁的老式電視上,正播放著漆原凜的直播畫面,此時漆原凜已經從賭場裡消逝,那部分的監控畫面也隨之消失。

所以這會直播畫面只剩下一部分了,那是苑詠在廚房裡進行的美食教學。

萊恩·弗朗西斯扶了扶眼鏡,淡淡地說:“苑詠,要不你把自己的那部分直播關了,我覺得沒人會有空看你做菜。”

尤瑞翻動著書頁,面無表情地說:“有夠莫名其妙的。”

“的確....把美食直播和殺人遊戲放在一起,這是哪個腦癌的想法。”沙維爾把玩著手機,毫無興致。

他已經見過漆原凜幹過很多次類似的事情了,現在已經是見怪不怪,沙維爾倒是更好奇,為什麼苑詠的料理直播會和這場死亡遊戲放在一起。

苑詠端出了一盤盤樣相精美的菜式,撇了撇嘴:“我只是想體驗一下在全世界的人面前做料理的感覺嘛,無傷大雅無傷大雅。”

隨著一頭烏鴉飛入,漆原凜的身形隨之顯現,他心情愉悅地坐到前臺,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所以開飯了麼,各位。”

艾爾·帕西諾從電視機收回目光,這會地獄燈塔的直播已經徹底結束了,他幽綠色的眼瞳中滿是冰冷:“你放過了他?”

漆原凜提起酒杯,偏過腦袋問:“不然呢?”

艾爾·帕西諾說:“你不是說,這個叫做藍文的男人是一個雙刃劍,將他朝著極端的方向誘導,他甚至可能會加入地獄燈塔,結果你到底在做什麼,我不能理解。”

“我是說了,但我沒說過要讓他入夥,我在鋪一步大棋,艾爾先生,未來的局勢只會越來越有趣,”漆原凜仰頭,幽邃的雙瞳中掠過亢奮嗜熱的灰芒:

“安清律,藍文,雨宮真理,神代琉璃,諾亞·威廉斯,還有那支旅團的人,我的玩具只會越來越多,我想把他們湊在一起,看看最終會演變成什麼樣的局面。”

艾爾·帕西諾冷冷地說:“所以歸根到底,你只是在光顧著享受樂趣而已。”

“你知道麼,像藍文這樣的玩具,是需要保質的,否則遲早會壞掉,所以我需要時不時地像這樣維修一下,”漆原凜注視著酒杯內猩紅的液體,幽幽地說:

“真是令人興奮,未來這傢伙會變成最極端的怪物,還是最極端的聖人,不過不管是哪一種,都很有趣就是了,”

“藍文,還有,安清律,他們兩個都是這場遊戲最為有趣的變數,正因為有這些神秘的未知數的存在,這場賭局才會有樂趣,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