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建議你趕緊滾開,不然我要發火了。”苑詠聳了聳肩膀。

“看來我被自己的組員排擠了,”漆原凜滿不在意地呵笑了一聲,他端著那盤牛排,坐到安清律的對面,提起餐刀和叉子:

“說起來上一次和律君共進早餐,是很久前的事情了。”

安清律點好自己想吃的菜式,關閉了點菜面板,開口問道:“你有什麼想說的?”

“彆著急,律君,我知道你已經脫離了國家攻略組,”漆原凜修長的十指交叉於下巴,他漫不經心地晃了晃那柄餐叉:

“所以我只是順路來看看,現在的你是什麼樣的。”

安清律沉默了片刻說:“所以....你認為我會回到地獄燈塔?”

漆原凜微笑著說:“你想聽事實麼,事實就是現在的你沒有資格進入地獄燈塔。”

“我也從沒有那樣想過,還有,建議你換一面桌子。”安清律冷淡回道。

“我該怎麼說呢.....你知道你給我的感覺是什麼嗎?”漆原凜微笑著說:“現在的你,已經失去了信念和立場,你只不過是一具空殼而已。”

“隨你怎麼定義,我無所謂。”安清律說。

“人只有在擁有著堅定的信念時,才會真正的強大,”漆原凜舔了舔嘴唇說:“所以不管是藍文,還是雨宮真理,儘管他們很可笑,但我的確能從他們身上看到與這個時代相駁的精神和信念,武士和騎士,真是令人唏噓的組合,不是麼.....”

“正因為他們都擁有著堅強的信念,所以他們總有一天會成長到足以讓我興奮的地步,”漆原凜喝了一口服務員遞過來的酒水,接著說:

“可你呢,安清律,如今的你,心中是否還有著堅守的事物,我感覺你全身四處都顯露著將死之人的迷惘,你的眼神空洞得宛若一個遲暮之人,昏暗無光。”

“所以.....”安清律的語氣逐漸冷了下來,他壓低聲音,一字一字地說道:

“這些又與你何關,像你這樣的瘋子在高談著所謂的信念和精神,這真是我見過的最可笑的事情,你不過只是一條精神不正常的瘋狗而已,又有什麼資格評判我。”

“你似乎變得比以往更加易怒了,是因為你已經快要崩潰了麼,已經分不清理想和現實的區別了嗎,律君,我只是在幫你理解現在的你,究竟有多麼可悲和醜陋而已.....”

漆原凜輕輕敲著桌面,他依舊愜意地喝著那瓶紅酒:

“而你所展現的怒意對我沒有任何威脅,像是這樣絲毫讓人感受不到信念和意志的怒火,嗯....要怎麼形容呢,簡直就是,毫無自控力的弱者和懦夫的代言詞。”

“是麼....那你是不是該體驗一下,自己口中的弱者的怒火,但願你不要引火纏身,我沒有和你動手的打算,”安清律雙瞳暴戾的赤色難以掩蓋:

“如果我真的打算動手,就算我死在這裡,我也絕對會啃下你這個雜種的一條腿部。”

此刻,地獄燈塔的其餘六人全然將目光投向安清律,就好似他們才剛剛察覺到安清律的存在。

“現在,到底是誰更像一條瘋狗......”漆原凜幽邃的雙瞳中滿是戲謔,他放下酒杯,湊近安清律的耳邊,緩緩問道:

“你還知道自己是誰麼,安清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