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月09日,早晨,魚鍵旅館。

安清律清醒過來,他望著眼前的光景,瞳孔宛若地震一般瞬間收縮無數倍。

一個身著滑稽衣服,頭戴桂冠,手持白玫瑰,帶著隨身行囊的畸形怪物正趴在床前,它用幽邃的雙瞳深深地注視著他。

安清律的雙臂幾乎在瞬間化為了世界樹樹根延展而出,他毫不猶豫地將右掌震向了床頭的那隻怪物。

就在這時,一道喝聲吸引去了他的注意力。

留著黑長直的髮型,身穿著漆黑哥特風裙子的少女走進了房間,滿臉訝異地質問道:

“你特麼的想幹什麼?”

安清律看清了對方的面容,認出這是資料裡寫著的從新人部隊轉過來的新人,他又看了眼趴在床頭的那隻怪物,微微蹙眉地問:

“你是路可纓?”

“還有這麼巧的事,那你就是世界樹機體了,”路可纓皺著眉頭,她看著安清律那雙樹掌,很快理清了思緒:

“我不叫路可纓,我叫路纓,那個只是資料裡的名字,我進遊戲的時候亂填的。”

“無所謂,”安清律倒吸了一口寒氣問:“所以這是什麼怪物?”

路纓冷冷說道:

“這是我召喚出來的‘愚者’,我從進遊戲開始到現在,還是第一次從牌組裡抽到這張卡,你要是對它做出了什麼,我絕對要把你這傢伙剁碎了餵豬。”

“愚者?”安清律感到莫名其妙。

他對塔羅牌的瞭解實在不多,不過愚者這個名號還是聽過的,愚者可以稱為塔羅牌的0號或者22號牌,但事實上愚者並沒有編號。

它是所有塔羅牌的開始,亦代表著塔羅牌的結束,代表著無限的可能性。

“對,愚者,資料裡不應該看過我的機體天賦介紹麼,”路纓皺著秀長的眉頭:

“我每天都只能從塔羅牌中抽取出四張牌來使用,這還是我第一次抽到愚者,之前我怎麼抽都抽不出這張牌。”

安清律再次看向那頭被命名為‘愚者’的怪物,他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寒纏。

愚者的造型實在抽象過頭,滑稽到了某個界限點,反而營造出了一種詭異的恐怖感,就好像是馬戲團裡的小丑給人的那種感覺,又類似於所謂的恐怖谷效應。

如果換作一個普通人,起床第一眼看見這玩意,估計能直接被嚇得精神過激昏倒而去。

安清律毫不客氣地說:“如果你再出來晚一點,我就直接把它宰了。”

“哦,知道你很拽了,”路纓的眼角跳動了一下。

安清律說:“你把這種怪物放進旅館,甚至直接撬門進來,怎麼想都很明顯是你的問題。”

“是它自己撬門進來的好不,我甚至根本都沒想過找你們,我早上從港口跟著它一路走到這座旅館,然後才發現剛好是你們的住所。”路纓不屑地說。

安清律背上寒意更深,他確認道:“你的意思,這玩意從港口一路找到這邊,為的就是趴在床邊看我睡覺?”

路纓蹙著眉頭說:“本來就是,從早上召喚出愚者開始,它就理都沒理我,我不管怎麼和它溝通都沒有反應,反倒是它看上去對你很感興趣。”

安清律的臉龐微微抽動,他沉聲問:“對我.....很感興趣。”

他又看了眼愚者,一股惡寒不斷襲向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