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他還是零型人格,那個稀有度在5%之下的人格,別說機體等級了,天賦技能也是我們比不上的。”

.......

安清律聽著那些新人玩家肆無忌憚的議論,眸中掠過些許驚訝。

他又重新審視了一下坐在對面的男人,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人竟然是千夏開荒部隊的前任隊長。

而且好像對方還是因為執意要前往暗黑世界樹去救他這個世界樹機體持有者,才導致的被卸下職務。

想到這裡,安清律一邊覺得可笑和荒謬,一邊又覺得有些感動,自己的性命被人珍視著的感動。

他看著這個男人有些頹然憂鬱的眸子,也頗有些不好受。

不管如何,安清律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應該非常忠於千夏,至少這個男人很重視能為千夏帶回一名特殊機體適格者這件事。

安清律喝了口牛奶,沉默了片刻,酒吧內響著靜謐怡人的爵士樂,但和此時他動盪的內心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想換桌子就換吧,”男人放下了手中的啤酒,有些頹然地笑了笑:

“如果你是日本那邊的新人,和我待在一起確實對你的輿論不太好。”

安清律故作平靜地問道:“所以你真的是千夏開荒隊的前隊長?”

“你不都聽他們說了,”男人扶著下巴,抿了口酒,自嘲地輕笑了一聲說:

“前隊長前隊長.....都是前隊長了,還有什麼好提的,不過我可以暫時不用管開荒部隊的事了,在這裡喝喝酒空度時間也不錯。”

男人那雙棕色的眸子很深邃,又很溫和,帶著幾分詩人的味道,安清律真沒想到這樣一個看似儒雅溫和的人,竟然會做出帶著開荒部隊硬闖暗黑世界樹的激進決定。

安清律沉默了片刻問:“可以聊聊你為什麼會做出那樣過激的決定嗎?”

“嗯.....”男人用手正了正僵硬的脖子:“過激嗎,也是,從結果而言這個決定是很過激,但我是為了我的國家,我不後悔。“

安清律又問:“世界樹機體的持有者,有這麼重要嗎?”

“你問的太多了,你終究是日本那邊的,”男人無奈地呵笑了一聲說:

“你是剛進入這個遊戲沒兩天的新人吧,連世界樹機體的重要性都不清楚,雖然我看重的不是世界樹機體。”

安清律微微蹙眉:“那你為什麼做出那樣的決定?”

男人又抿了一口酒,平靜地說道:

“只因為他是我們千夏國的人,而且好像還只是個跟你年齡差不多的孩子,我不可能把他放在那裡不管。”

安清律先是怔了一下,隨即沉默了很久很久,他不知道為什麼笑了。

這個男人這麼執著地要去暗黑世界樹救下他,竟然只是因為他是千夏人,就僅僅如此而已。

就為了這麼個可笑的理由,犧牲了千夏國的開荒部隊那麼多的成員,最後落得這樣一個境地。

但安清律卻發自內心地對眼前的男人感到尊重,儘管對方的模樣有些頹然。

安清律開口問:“可以過問下你的名字嗎?”

“我的名字又不稀奇,”男人平和地笑了笑,深邃的眼眸注視著安清律:

“我叫藍文,藍色的藍,文明的文,你呢?”

“藍文隊長,事實上我不是日本那邊的玩家,”安清律臉色平靜地說道:

“我叫安清律,是千夏人。”

藍文的第一反應是心裡想著你小子既然是千夏人,為什麼還要騙我說是日本人,但他很快挑起了眉頭,深邃的眸子裡掠過了無可掩飾的驚訝。

因為他回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得到的名單裡那名匹配到了世界樹機體的千夏玩家....就叫做安清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