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烏雲籠罩了天際,陰沉沉的。

周玄鴻還在病床上療傷時,昨日帶著形衍宗一眾內門弟子與金丹長老,圍剿厲鬼派的玄麒子回來了。

他臉色無比的陰沉,伴隨著天氣烏雲密佈,雷蛇翻滾,給予下方一眾觀望的弟子無比窒息的壓迫感。

原本半百多人的隊伍,此時只剩下寥寥數人,身上都帶著輕重不一的傷勢,身上繚繞著黑氣,久久不散。

除了玄麒子之外,徐鴛和羅彖傷勢較輕,劉肅幾乎無傷,以及一位金丹七層的長老受了重傷,還有一名築基大圓滿的劍修陷入昏迷。

其餘人,一去不返!

烏雲籠罩著形衍宗,久久不散,所有弟子長老心頭都圍上了一層陰鬱的紗巾,圍的很緊,讓人喘不過氣來。

即便是大長老也不例外,這一次大行動,玄麒子派出的並非只有宗主一脈,還有很多自己一脈的,包括戴罪立功的魏宇厲在內。

副職殿仙醫堂內,房間內來了兩人,帶著質問而來。

徐鴛氣息衰弱,臉上還繚繞著一股黑氣,久久不散,她雙目緊緊地盯著周玄鴻的眼睛,問道:“玄鴻,此次我宗元氣大傷,三名金丹長老重傷,還有一名重傷垂危,估計也是命不久矣。內門弟子更是損失慘重,只有兩人活了下來,自此我宗的實力地位將一落千丈,不復昨日輝煌。”

周玄鴻哪裡不知道這是試探之舉,否則早就回去療傷了,對此他早已有了應對之策,不怕你來旁敲側擊,就怕你不來。

周玄鴻瞪大了眼睛,一臉瞠目結舌,氣血再次不穩,體內的靈力有些暴動。

“竟然是這樣,那師尊他老人家沒事吧?”

一旁的谷天雲連忙將手搭在周玄鴻肩膀上,對徐鴛不悅道:“他現在剛剛恢復,就不要刺激他了。”

徐鴛嘆了口氣:“宗主金丹大圓滿修為,半步元嬰的存在,怎麼可能會受傷,只不過我宗自此一戰,損失慘重,沒個幾百年恢復不過來。而作為這次任務的發起人,他有無法推卸的責任,此事不解決,將難入元嬰境!”

周玄鴻聽完,有些頹廢的無力感:“都是我的錯,讓宗門損失慘重,師尊他老人家也不會遭此打擊,想不到我剛入宗門沒多久就給宗門帶來如此災難……”

徐鴛一直緊緊地盯著周玄鴻的雙眼,看到對方眼中的震驚、擔憂、自責,也確認此事周玄鴻並未有蹊蹺,便不再試探。

“此事無你無關,你還有一定的功勞,若非沒有你的初步探究,厲鬼派這顆毒瘤還不知道在以後,會給宗門帶來何等的損失。”

周玄鴻還是有些自責,正欲開口:“但……”

被徐鴛打斷了:“好了,你先好好養傷吧,這件事宗門會處理後事。你師尊現在正在氣頭上,等你傷好了以後先不要去拜見他,免得殃及池魚,我們先走了。”

周玄鴻落寞的點點頭:“好吧,多謝師姐提醒,慢走。”

徐鴛和羅彖離開了副職殿,周玄鴻還是一副地沉沉的模樣,打不起精神,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谷天雲一介醫師,也看不出周玄鴻的偽裝,還安慰道:“別自責了,修仙界就是這樣,沒了你,厲鬼派也會對形衍宗造成損失的,放好心態,傷才能好的快。”

鴛鴦峰上,精美的閣樓內,徐鴛和羅彖掌心相對,盤坐在兩個蒲團上,盤繞著兩人身上的黑氣逐漸驅散一空。

徐鴛嘆息道:“沒想到厲鬼派手裡竟然還有一個四品上乘的陣盤,也難怪這幾十年裡厲鬼派還能保留這麼強的實力,而不被曾經招惹的敵對勢力剿滅。看來先前的情報有誤,厲鬼派手裡的並非三品巔峰,若非如此,我爺爺他準備不夠,也不至於那些鼠輩鑽了空子。”

羅彖有些不屑道:“是四品不假,但是有些殘破,否則我不動用些底牌怕也難以逃脫。”

隨後,羅彖又皺眉道:“不知為何,我總感覺這個叫周玄鴻的小子有些古怪啊,上次見他還只是練氣七層,沒想到這才幾天的功夫就突破築基期了。”

徐鴛解釋道:“我爺爺和我說,他有一件靈器級別的隱藏自身修為的寶物,元嬰以下,若是不用神識仔細看,是看不出端倪的。”

羅彖點點頭:“也難怪他先前在藏書閣找功法修煉了,原來有突破築基期的準備。不過奇怪的是,他身為真傳弟子,築基丹又不缺,為什麼還要去完成任務呢?”

徐鴛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他忠於宗門即可,他現在是築基期了,等傷好了,就需要點魂燈了,到時候就算他有了背叛宗門的心,也沒行動的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