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萱沉浸在一片漆黑之中,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終於從黑暗中甦醒,想要睜開眼睛,但是往日輕鬆可以睜開的眼睛,現在彷彿被重物壓住一樣,根本無法睜開,似乎感到醒過來的只是意識,身體卻似乎依舊在沉睡,更無法控制住身體的動作。

慢慢的,她試圖再次睜開眼睛,記憶如洪水一般傾瀉而下,未萱回憶起了關於過去的一切一切,她躺在床上,淚水侵溼了枕巾,她的心彷彿蒙上了一層水汽,模糊不堪,空洞的雙目,黯黑深邃。

她一眨不眨的盯著頭頂上的白熾燈,許久……許久……似要看穿它,看破它。

真相終於大白天下,她不是他的殺父仇人,但他卻和自己有著不共戴天的宿怨。

秦述趴在她的床邊,沉沉的睡著。

此時進來一名正要給她做檢查的大夫,看到未萱睜大的雙眼,興奮的喊到,“她醒了!”

秦述“騰”的一聲站了起來,迅速拿起手電筒在她直勾勾的眼睛裡照來照去。

強烈的熒光刺激著她的瞳孔,“未萱,未萱,你能聽到我叫你嗎?”秦述激動著直拍她的肩膀。

“你真的醒了!你真的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跟我講”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你還記得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還記得你是怎麼受傷的嗎?”

一連串的疑問如機關槍般,自始至終她都是沉默,沒有半點回應。

秦述心頭一顫,暗自思忖“難道是中樞神經受損,影響了語言中樞?”

馬上吩咐助手,“趕緊給未萱安排一個全面檢查 ”

太陽落山了,天幕漸黑。

何如意坐在沙發上,靜靜地沉思著,眉頭緊皺,臉色凝重,時不時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雖然臉上努力裝作平靜的樣子,可眼裡的憂慮還是一覽無餘。

“阿誠,我並沒有過問商業上的事情,我只是從一個母親的角度關心一下兒子,就這點小小的要求,你也不願意向我透露嗎?”

自從上次的不歡而散,至今也有小半個月,每次給雲宥謙打電話他都拒接,問公司裡的人都說雲宥謙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去公司了,情急之下,只好來他的別墅。

在這裡枯坐一天了,也沒見到雲宥謙,但是阿誠在,就說明雲宥謙肯定也在,只是躲起來不願意露面罷了。

“夫人,我……”

阿誠也非常焦急,未萱失蹤一天,雲宥謙便自殘一天,並且拒絕服用德國醫生開的藥。

如果到了彙報的時間,還沒有未萱的音信,他就會暴跳如雷,摔東西、砸牆壁,情緒非常不穩定,再這樣下去怕是鐵人也要倒下的。

可是,做為雲宥謙的心腹,他是萬萬不能向何如意透露半點詳情,哪怕她是他的母親,也不可以。

“雲夫人,您別再難為我了”阿誠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