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絲的小雨再次飄落,寒風吹起時,才發覺浪漫的秋天已經悄然而去。

寒風乍起,一場秋雨一場涼。

醫院的會議室裡,一眾外科醫生圍坐在一起討論侵犯海綿竇的垂體瘤患者行經鼻神經內鏡垂體瘤切除術和海綿竇探查術的具體實施方案。

海綿竇是人體唯一一個既有動脈又有神經透過的靜脈竇。由於其結構複雜又位於顱底的中央,一直被認為是神經外科手術的禁區。

馬主任有些擔憂的說:“手術空間往往只在分毫之間,稍有不慎,就可能為患者造成不可逆的損傷。我們院目前還沒有相關的診療病例,所以找來了秦醫生為大家參謀參謀”

眾人紛紛把目光投向了秦述,他是宏濟醫院的顧問,但凡是疑難雜症都會請他來一起探討,偶爾也會客串上臺手術。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未萱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

主任點頭示意讓她坐下。

秦述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她的一舉一動,讓他心中陣陣揪緊,目光復雜而深凝。

“咳,秦醫生,可以開始了。”馬主任輕咳一聲,以示提醒。

回過神來,秦述講解到:“可以說海綿竇直接手術的水平代表了這個國家的顯微神經外科的水平。我在美國時接診過一個病例,是垂體病變侵犯海綿竇,包繞頸內動脈,我的方案是開啟海綿竇的前壁和內側壁,直視下暴露頸內動脈,透過頸內動脈上、下和後間隙切除海綿竇內腫瘤。”

“請問當時手術做了多久?”

“大概7、8個小時吧”秦述回憶到。

“還行,不算久,我曾經做過一例持續二十四小時的手術,居然一泡尿都沒有。”

“醫學上講,二十四小時必須排五百毫升以上的尿,才能解毒,後來你怎麼樣了?”

“病人的手術出血很厲害,他每出一次血,我就全身冒冷汗,都從汗液排出去了,所以沒有尿。結果休息了一個月,才恢復。”

會議室裡的外科大夫或多或少都有相同的經歷,患者躺在手術床上,那時根本來不及顧及到自己。

“秦醫生,您有經驗,您看,這個病患就由您主刀?”別看秦述年經輕輕,他可是完全遺傳了父親的醫術,再加上去美國深造了兩年,連馬主任對他都畢恭畢敬的。

會議結束,未萱準備收拾資料離開,秦述從後面叫住了她。

“我們可以談一下嗎?”他擔心未萱不同意,又加了一句,“順便把你的手機還給你。”

現代人沒有手機真的很難過活,習慣了手機支付、手機閱讀、手機聽歌、手機購物……人機分離的日子很煎熬。

醫院咖啡廳裡,未萱和秦述相對而坐。

“昨天,你和雲宥謙……”秦述非常矛盾,他已經猜到了昨天晚上他們發生的一些事情,但內心又期望未萱親口告訴自己是他想錯了。

有些人,有些事,錯過就是錯過,沒有人會在原地等待,分手的那一刻,未萱已經告訴自己他們不再可能了。

“對,我和雲宥謙在一起了。”未萱不想騙他,而且她也想好好的勸一勸他,“秦述,人生路長,希望你也能早日找到你的另一半。”

未萱的唇角漾起祝福的笑痕,很美、很甜,可在秦述看來卻是又苦又澀。

他低著頭,直直的盯著咖啡杯,良久,他抬起頭,眼神中透著堅定,“萱萱,只要你沒結婚,我就一直等你,賭下後半輩子去彌補之前對你的傷害。”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啪”的一聲清脆,艾國宏的巴掌恨恨的落在了艾晴的臉上。

一陣火辣,直燒內心。

“你打我?從小到大,你什麼時候打過我?”艾晴捂著臉,歇斯底里。

“混賬!你不跟她道歉,我沒有強迫你,但你怎麼能糊塗到綁架了她的未婚妻?”艾國宏以為艾晴平常只會耍耍大小姐脾氣,沒成想,竟然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又不是我親自綁的她”艾晴還想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