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未萱的公寓外停了一下,而後揚長而去,未萱虛脫的靠在外牆上,這一切來得太突然。

這時,電話鈴響了,是未宇。

“姐,你都做了什麼?為什麼他們把我放了?還告訴我說這一年中如果他們不再聯絡我,我就可以不用還錢了。”

善意的謊言多數出在家人之間,“可能是因為怕把事情鬧大吧,畢竟打人也是犯法的。”未萱想了想又接著說:“你不用想太多,還是要好好讀書的”

未宇楞了楞“對不起姐。”言語中帶著自責與愧疚。

其實要說難過的還是未萱,怪就怪自己和白芷長得相似,害得弟弟也受了牽連。

但是她真的很好奇雲宥謙口中的白芷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他牽腸掛肚,下了這麼一大盤棋讓自己當她的替身。

她從不是逆來順受的人,這次不但弟弟吃了虧,自己也搭進去了,但是福禍相依,未萱轉念一想正好也可以藉機調查一下,找到雲宥謙設計陷害未宇的證據,這樣不但可以早日脫身,還能讓他得到應有的報應。

雲蕭一直在雲宥謙辦公室的門口忐忑的候著,直到看見雲宥謙從電梯裡出現,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室,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他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跟上。

看著雲宥謙坐定,雲蕭便挪步到他身側,“大哥”他有些心慌,因為此時雲宥謙正直直地凝望著自己。

“怎麼回事?”聲音淡漠卻霸氣。

一個20歲出頭的楞小子,自然是打心眼裡懼怕沉浮商場數年的老手,雲蕭戰戰兢兢的說:“那個供應商說可以給我們返點,而且數目可觀,所以我就……”

“因小失大,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自己不清楚嗎?一步錯步步錯!”雲宥謙拍著桌子站了起來。

雲蕭的心跳不由得連漏了幾拍,連忙道歉:“對不起,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自從大伯走了之後,家族產業就陸陸續續的交給了年僅15歲的大哥,在他的印象中,大哥幾乎沒有私人空間與時間,每天要學管理、經營、業務、外語等等,開會、演講、出差這都是他的日常,笑容好像在他當上總裁之後就銷聲匿跡了,成日裡像個機器人一樣不知疲倦的工作。

要不是母親逼迫自己到公司上班,他才不願意來呢,像大哥那樣無趣的生活簡直生不如死。

“教唆賭博,放高利貸,打架鬥毆、售賣假貨……以上種種,你猜一共能判幾年?”雲宥謙眉目陰沉,心浮氣躁。

“哥,哥,我錯了,我不該讓孫驤教唆未宇賭博,但是他罵我,我才讓人打他的。再說,我,我也不知道他姐會去找你啊。這還便宜她了呢,怎麼莫名其妙的就當上我大嫂了。”雲蕭算了算,拐來拐去,自己竟然還和未宇沾上親了。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樣的話,明天開新聞釋出會,將未宇和假貨的事情一併公之於眾吧。”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到現在了還嘴硬。

雲蕭聽聞,當場腿就軟了,哀求的說:“我真的知道錯了,哥,再給我一次機會吧,這要是讓我爸媽知道了,還不得打斷我的腿啊。那個未宇我已經聽你的把他給放了,400萬我也不要了,假貨賠償就從我分紅里扣吧。總之,哥,你一定要救我啊這次。”

挺大一個小夥子,就差沒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哥,我知道未宇的姐姐是替我擋槍的,還是大哥想法周全,我保證不會亂說,一切聽你的安排。”

雲宥謙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無奈的說“出去吧”

見狀,雲蕭趕緊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關上了門。

“雲總,就這麼算了?”阿誠有些不敢相信,向來殺伐果斷的雲宥謙竟這麼輕易的就放了雲蕭。

雲氏繼承者不僅有自己,還有那個少不更事的雲蕭,做為大哥他不得不保護那個惹事生非的弟弟,素日裡雲蕭做得那些齷齪事,自己只不過是睜隻眼閉隻眼,不去太管罷了,本來雲蕭在公司裡就沒有話語權,如果插手太多他的私事,會落下一家獨大,趕盡殺絕的非議。

況且,雲蕭歪打正著的還助了自己一臂之力,讓自己離成功又進了一步,這次先教訓教訓,也讓他長長記性。

“暫時先這樣,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第一,甩鍋給製假的供應商和某員工,撇清雲蕭和他們的關係,表明我們的態度可出於人道主義賠償消費者,挽回他們的損失。第二,找一些營銷號,將我和未醫生的料曝光,爭取推上熱搜前三,蓋過假貨的點選。”

阿誠皺眉問到:“這樣真有用嗎?”

“當今社會,私人八卦比社會新聞更容易博得大眾眼球。”說罷,雲宥謙雙手交叉,閉目靠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