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貓仙爺沒有理會徐應龍,一聲不吭地回到營地,徐應龍屁顛屁顛地跟在後面,嘴裡不停地哀嚎道:“下手可真狠啊,竟然刺穿了老夫的腳掌!”

貓仙爺捂著嘴巴強忍住沒有笑出來,就在這時,我不禁聯想到一個問題:“倘若剛才貓仙爺扔出的權杖,洞穿了徐應龍的胸膛,不知又會是怎樣的結果?”

回到營地,我和貓仙爺重新點燃篝火,圍坐在火堆旁邊談天說地,徐應龍跟了上來,坐在我們的對面,手裡抓著幾棵不知道從哪裡挖來的藥草,敷在受傷的右腳掌上,疼得他齜牙咧嘴。

“我說貓仙爺,等事情結束後,你有什麼打算?”

“回龍山縣的城隍廟養老。”

“哈哈哈,這倒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祝無雙大人又有什麼安排?”

“關於今後的安排嘛,說實話,我還沒有想好。”

說到這裡,貓仙爺突然用手肘碰了一下我的肩膀,一臉壞笑地說道:“這一路上,杜明月和你眉來眼去的,依本仙之見,你們倆乾脆找個良辰吉日,把終身大事辦了。”

我白了貓仙爺一眼,有些不滿地埋怨道:“別開這種玩笑了,我是鬼,她是人,人鬼殊途,我們倆註定不能在一起!”

貓仙爺輕輕哼了一聲,半開玩笑地對我說:“嗯,很好很好,看來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過了半晌,貓仙爺接著補充道:“聽我一句勸,和杜明月保持適當的距離,這樣對雙方都好。”

我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作為地府的一名上級鬼差,我的身上肩負著特別重大的使命,絕不能被兒女情長擾亂了心智,失去最基本的判斷力。

“杜明月確實是一個好女孩,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想起了生前的未婚妻......”

說到這裡,也許是情到深處,我的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我背過身去,快速擦乾眼角的淚水。

貓仙爺察覺到我內心的苦衷,不再繼續追問下去,他換了個話題:“等我們從哀牢山回去後,你打算讓花鈴去做什麼?”

我沉思了片刻,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好回答道:“雖然我是花鈴的監護人,但我總不可能在每一件事上都要干涉她。花鈴今後要走什麼樣的路,從事什麼樣的職業,只能由她自己說了算!”

貓仙爺點點頭,頗感贊同地說道:“你說得沒錯,那丫頭已經長大,是時候讓她獨當一面了。”

徐應龍聽到我們兩人熱烈的交談聲,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二位在聊些什麼,可否也讓老夫加入進來?”

貓仙爺朝我使了個眼色,我會意道:“可以啊,歡迎徐師傅加入我們的討論。”

得到我們的同意後,徐應龍站起身,踉踉蹌蹌地朝我們走了過來。

徐應龍學著我們席地而坐,滿臉堆笑道:“敷了點藥草,感覺舒服多了。”

貓仙爺目光如炬地盯著徐應龍,一臉不解地問道:“這附近好像沒有什麼藥草,不知徐師傅是從哪裡得到的?”

徐應龍別開視線,支支吾吾地回答道:“老夫、老夫是在山下、在山下的林子裡採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