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相柳消散的剎那之間,一隻渾身長滿綠毛的屍鬽,從空中裂開的一條縫隙魚貫而出,手裡提溜著花鈴的胳臂。

待那屍鬽落在葬離原上,我果斷向其發難,趁它還沒反應過來,迅即揮動熾炎劍斬斷了屍鬽的雙臂,一把將花鈴攬在懷中。

我見花鈴只是暫時昏了過去,並沒有大礙,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

屍鬽雙臂被斷,咬牙切齒地朝我撲咬過來。

“熾炎亂舞!”

躲開了屍鬽的第一波襲擊後,我高高舉起熾炎劍,連續揮出幾道附著了無量業火的劍氣,轉眼的工夫就把屍鬽切成了五等分的幾個碎塊,旋即化為青煙消散殆盡。

確認四周暫時沒有危險,我讓花鈴平躺在地上,右手打出一個法訣,輕輕點在她的眉心,口中輕聲道:“穢氣消散,不得停留!”

話音剛落,花鈴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嘴裡嘔出一灘黑血。

“小鈴,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花鈴抬頭看著我,臉色慘白地回答道:“體內的邪氣散去後,感覺身體比之前好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

我把身上僅有的幾張驅邪符塞到了花鈴的手上,以防她再次受到邪氣的衝擊。

“雙哥,你找到心怡了嗎?”

面對花鈴的問題,我有些失望地搖搖頭:“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找到關於周心怡下落的任何線索。”

花鈴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皺緊秀眉,語氣嚴肅地分析道:“難道說,心怡被‘紅蓮會’的術士故意藏了起來?”

“或許是這樣吧。”

眼下胡亂猜測也不是辦法,為今之計只有想辦法打破迷影幻境,回到現實世界,才有可能找到周心怡。

正說著,迷影幻境突然切換到了新的場景,這次是一座空前巨大的山洞之中。

我和花鈴站在黑黢黢的洞窟裡,面對深邃幽寂的黑暗,不免感到發憷。

也許是場景的切換太過突然,一時半會沒有回過神來,當我注意到手中還握著熾炎劍,心中不禁一動:“對啊,我們至少還有這一個非常厲害的‘照明工具’!”

我舉起熾炎劍,藉助熊熊燃燒的幽藍色火光,小心翼翼地在山洞中行進。

花鈴緊跟在我的身旁,由於手中的法器早已遺失,她只能捏著幾張鎮鬼符以作防備。

我們往山洞深處走了大約幾百米,只見前方赫然出現了兩條分叉,花鈴看著左右兩邊的道路,一時陷入了選擇困難症。

“雖說是五五開的機率,但是我們也不要急著做選擇!”

我從黃布袋裡掏出一張黃紙,旋即折成一個紙人,隨後催動法訣,驅使紙人去走左邊的那條路。

“如果紙人遇到危險,我這邊馬上就會收到訊號!”

由於我和紙人建立了一種特殊的“通靈冥途”,當紙人遭受襲擊的時候,“通靈冥途”就會被掐斷,作為施術者的我就能知道紙人大概遭遇了什麼事情。

我和花鈴站在原地等了足足半個鐘頭,她終於有些不耐煩地問道:“雙哥,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通靈冥途’一切正常,說明紙人並沒有遇到危險。”

花鈴點點頭,面露不甘地說道:“難道我們只能站在這裡乾等著?”

突然,我的通靈眼像是被針紮了一般,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見了,刺痛感很快席捲全身,忍不住輕撥出聲。

花鈴注意到我的情況不對勁,急忙關切地詢問道:“雙哥,你怎麼了?”

我用左手緊緊捂著眼睛,一臉詫異地小聲道:“紙人死了,通靈冥途被掐斷。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掐斷冥途的敵人,竟然能把紙人所受的傷害反饋到我的身上!”